周漱被五花大绑地坐在一张椅子上,正闭目沉思,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瞧见孟氏,立刻露出愤恨的神色,“是你搞的鬼吧?”

孟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二少爷好歹也是御封的伯爷,怎能无凭无据的,一张口就诬赖好人呢?”

“你算什么好人?”周漱激愤之下,声音高了八度,“你害我兄弟,又设下圈套来陷害我,你简直丧心病狂!”

“二少爷,你怎么能这样对王妃……”

墨菊才一开口抱不平,就被周漱凶狠的眼神吓住了,话音戛然而止。

周漱不屑于跟一个丫头计较,瞪得她住了口,便将目光重新转向孟氏,“你究竟想干什么?你以为你杀了三弟和四弟,能够全身而退吗?”

孟氏摇头叹了一口气,又合掌念了声“佛”,待绛梅搬了椅子过来,便坐在他对面苦口婆心地劝导起来,“二少爷,我不知你为何要这样做,所以我不想妄自评论对错。

然你与三少爷、四少爷毕竟是一脉相承的亲兄弟,不念着旁人,也要念着你父王。你父王已年近六旬,你当真忍心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余生都活在痛苦之中?”

听了她这颠倒黑白的话,周漱气得七窍生烟,额上青筋暴跳,“你给我住口,莫摆出你那张假慈悲的嘴脸说什么一脉相承,听着恶心。

这一切明明都是你做的,你不要以为你贼喊捉贼就能蒙混过去。等父王回来,自会查个一清二楚,到时候必要将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千刀万剐!”

孟氏腹内冷笑一声,心说济安王去的地方远着呢,等他拖着一把老骨头赶回来,这边早就尘埃落定了。到时候是圆是扁,还不是全凭她一个人说了算?

面上露出悲伤的神色,看着周漱连连叹气,“二少爷。我一个土埋半截的老婆子,身在王府,心在佛门,早就将生死看淡了。你若怕王爷责罚。怕天下人唾骂,我可以替你担下罪名。

可你的两位兄弟性命垂危,眼下救人才是头一位的大事,你还是赶快将解药交出来。三少爷和四少爷活着怎么都好说,他们若是有个好歹。便是我想替你担着也不成了。”

周漱生生被她气笑了,“你替我担着?哈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笑容陡然收起,目光变得凌厉之极,“姓孟的,我原话奉还给你。三弟和四弟活着怎么都好说,他们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便是父王肯放过你,我也绝计不会放过你。

你最好马上将解药交出来!”

佩玉听他们你指认我,我指认你。感觉这样下去没完没了,忍不住插话进来,“王妃,两位少爷眼瞧着就不成了,咱们耗得起,少爷们耗不起啊。

您就别跟他磨牙了,赶紧想想法子拿到解药才是啊!”

周漱一听这话火冒三丈,“佩玉,你居然不信我,却相信这个老毒妇?”

佩玉咬了咬牙。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二少爷,奴婢眼下谁都不信,只信解药。若真是您做的。奴婢求您,赶快将解药交出来吧。

三少爷往日对您最好,王妃那么拦着,他还是跟在您身后打转儿。还有四少爷,他才三岁,还不懂事儿呢。他有什么错?您若心中有恨,非要杀人才能消解,您就杀了奴婢吧。

二少爷,奴婢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救救两位少爷吧。”

说着跪在地上,砰砰地磕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