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笳还很虚弱,一张脸白得几近透明,配上呆呆笨笨的表情,很难不令人心生怜惜。

碰上简莹鼓励的视线,她怯怯地点了点头,用沙哑颤抖的声音说道:“他逼着奴婢说二少夫人是冒名顶替的庶女,奴婢不肯说,他……他就拿铁刺猬对付奴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简老夫人就怒然冷笑道:“竟然刑囚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意图屈打成招,捏造罪名,达到污蔑陷害的目的,世子妃当真好手段!”

对于这件事,要说孟馨娘不心虚那是假的,但在简莹对她用刑这件事上,她认为自个儿是占着天大的理的,足以消弭那点子心虚。再说简莹能够抵赖,她为什么不能?

“简老夫人,我从来没有绑过什么丫头,更没有对人刑囚逼供过,请您不要胡乱攀扯。”

“祖母,您且息怒。”简莹接起话茬,故意引用孟馨娘说过的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装得再好,总有露馅儿的时候。”

简老夫人并未真的动怒,只不过是站在简家的立场上适时地刷一下存在感罢了。听她这么说,便淡淡地哼了一声,没再言语,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趁孟馨娘气噎没有废话的空当,简莹继续问:“他还逼你说什么了?”

“他还逼问奴婢,二少夫人是不是想暗算大房,撺掇二少爷跟世子爷争夺世子的位子?

奴婢说不是,他还拿铁刺猬对付奴婢……”

这最后一句已经带上了几许哽咽,听起来委屈之极。

晓笳第一次开口说的话,孟馨娘还能相对冷静地抵赖过去,这第二次开口说的话涉及到大房的利益。她就淡定不来了,忍不住出言讽刺,“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头,谎话张口就来。”

又看向济安王,“父王,单凭这小丫头的一面之词,就断定是我指使人绑了她。未免也太可笑了吧?再说她是二弟妹的人。自然是主子教给什么就说什么的,她的话作不得准。”

简莹冷笑一声,“大嫂对人对己的态度还真是截然不同呢。自个儿的丫头出来作证天经地义,理直气壮,我的丫头出来作证就成了一面之词,主子教的。作不得准了?

还是那句话,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晓笳证词作不得准,总有人的证词作得了准。

说罢也看向济安王,“父王。儿媳还有别的人证,把他们带过来问一问,就什么都清楚了。”

“甭管你有多少人证。只管带过来问。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为了显示自个儿问心无愧。孟馨娘也硬着头皮扯着嗓子喊道。

当事人双方都表态了,济安王自然没有异议。

人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乍然瞧见祝显家的,孟馨娘很是吃了一惊。因为简莹说没有证据,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抓住范火纯属意外。即便二房怀疑是她指使,也定然查不到祝显家的头上。查不到祝显家的头上,她就能够推得一干二净。

紫蔷派人去找祝显家的,没找到人,跟她说的时候,她正在去前院寻济安王告状的路上,根本没有闲暇深究这事儿。只当祝显家的机灵,听闻范火被抓,躲出去暂避风头了,没想到竟是落在了二房的手中。

不过吃惊之后,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她确信,祝显家的是绝对不会背叛她的。

当瞧见随后被押进来的范火时,她就不是吃惊了,而是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