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孟馨娘具体是如何跟济安王告状的,然不出简莹所料,不到两刻钟的工夫,济安王就遣了人来请她马上去落月堂说话。

“父王只叫了我一个?”她问道。

“还有世子妃,王爷在书房见了世子妃,然后就领着世子妃往落月堂来了。”金屏答道。

简莹心下了然,看来济安王是不想惊动其他人,只打算来个三人会谈。

也是,以庶充嫡毕竟是骗婚大罪,或拿来收买,或拿来威胁,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筹码,这只白了尾巴尖子的老狐狸肯定盘算着什么呢。

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孟馨娘的战斗力不行啊,合该一哭二闹三上吊,逼着济安王当着全家人的面儿审她才对。

万一被济安王一力压下了,这戏要怎么演下去?罢了,还是她去添柴加炭吧。

将丫头们叫到跟前嘱咐了几句,便吩咐云筝给她梳妆。

一身家常打扮,在脸上和唇上薄薄地涂了一层雪霜膏,扮出几分憔悴的模样儿。对着镜子照了照,自我感觉良好,便领着几个丫头往落月堂而来。

进了门打眼一扫,只见济安王一脸威严地坐在上首,孟馨娘坐在下首,正拿帕子抹着眼泪。她身后站着一个紫蔷,另有两个婆子立在门边。

目光落在孟馨娘脸上的时候,她有意作出意外和恼怒的表情,随即垂下眼睛,上前道了个万福,“见过父王。”

济安王也不叫她起身,挥了挥手,将紫蔷和那两个婆子打发下去。冷声喝问:“老二媳妇,你可知罪?”

简莹心下叹了一口气,心说果然又是这句,借着“惊讶”站直了身子,“父王何出此言?”

“你可是有事欺瞒了本王和王府上下人等?”济安王沉声问道。

简莹一脸茫然,“儿媳愚钝,不知父王说的是哪一件事?”

“老二媳妇。你既已嫁入王府。便是我们周家的人,一家人本该开诚布公,不应有所隐瞒。你若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只管说出来,本王自会为你做主。”

济安王先是循循善诱,而后声色俱厉,“可你若执迷不悟。继续蒙骗,被本王查将出来。决不轻饶。

现在本王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你想好了再说话。”

简莹暗暗翻了个白眼,心说诈唬谁呢?面上作出疑惑又惶恐的表情,“儿媳实在想不出是什么事。还请父王明示。若真是儿媳做错了,儿媳自当认罪,听凭父王发落。”

“好。那本王就明说了。”济安王目光灼灼,一字一顿地道。“你不是简家嫡出的六丫头,嫁入泰远侯府的那一个才是,你们互换了身份,对也不对?”

“父王,您在说什么呢?”简莹惊怔地望着他,“父王,您……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济安王眼波凝定地盯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见她的言行和反应都不似作伪,心里倒有几分拿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