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莹听他语无伦次,自说自话,一副想要极力说服自己的样子,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起身走到他面前,两手按在他的肩上,“不管是不是,我们都要确保他不是。

我就是一普通人,管不了什么天下大义,君臣之道,咱们也别说那些慷慨激昂的漂亮话儿。我只想跟你还有我们的儿子过平平常常的日子,不想卷入你爹的复仇大计。

一刀砍了皇帝,他心里是痛快了,之后怎么收场?你当皇帝养那么多小弟都是吃干饭的?到时候咱们什么都没干,却要抱着儿子跟他一块儿死,还得叫人扔臭鸡蛋骂叛贼,凭什么啊?”

往前迈了一步,就势抱住他,“夫君,如果你爹真想造反,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敲断他的腿也好,把他关起来也好,一定要阻止他。”

“我知道。”嗅着她身上带有婴儿*的味道,周漱焦灼烦乱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放心,我不会让他拿全家人的性命来冒险的。”

简莹没有言语,半晌才松开他,盯着他的眼睛道:“老太妃娘家的案子冤不冤还说不准,就算是冤案,父王会因为这件事就弑君谋反吗?这里头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周漱眼神微晃,“比如?”

“比如玉杖首里面藏着的密旨?”

“是啊,那密旨上一定有什么线索。”周漱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我必须尽快拿到那道密旨了。”

他在佛堂放了一把火,济安王把那藏有密旨的玉杖首转移藏在了书房之中。他原打算等事情平息了,再将密旨偷出来。他身边的人中,只有石泉有本事将密旨偷出来。却不知济安王怎就怀疑到了石泉的头上,只要石泉人在王府里就会被人盯上,叫他迟迟下不了手。

“你打算怎么拿?”简莹问道。

周漱拧起眉头,“石泉是做不得这件事了,只能从外面选一个身手不错的,叫他趁天黑摸进府里,把密旨偷出来。等我看过之后。再放回去。

偷是不成问题。难就难在不能让父王有丝毫察觉。自从我烧了佛堂,父王对书房的看管就很严。他不在书房的时候,至少会安排四个人看守。一个守门,两个守窗,还有一个守在屋顶上。

想要在不惊动这四个人的情况下,把密旨偷出来再放回去。即便是我那老不死的师父来了,也很难做到。”

简莹眯着眸子想了片刻。“为什么非要偷出来再放回去那么麻烦呢?你亲自去偷怎么样?”

“我亲自偷?”周漱惊讶地望着她,“我不会武功,只会一点儿半吊子的轻功,要如何偷?”

“一。寻个由头光明正大地进入父王的书房;二,找到密旨;三,看完放回去。”简莹掰着手指道。“说得文学一点儿,就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周漱有些心动,可仍旧觉得此法不妥,“除了去见父王,我还有什么理由能够进入他的书房呢?我总不能当着父王的面儿偷东西吧?父王若是不在,他们肯定不会放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