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长长的竹竿,捅向了树腰的鸟窝。

陈秀珍在胡来的耳旁轻声问道,“是不是看上了老九家的?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啦!”

“别人哪有婶子你的魅力大?有了婶子你,我谁都不要。”

“我人老珠黄,哪有人家细皮嫩肉的好看?”

“你功夫好呀!”

第二天,胡来向洪生民请示是否去巡视猪场拆迁现场的时候,洪生民就有点不耐烦了,“猪场拆迁有什么好看的,都这形势了,哪个不要命的敢乱来?”

洪生民昨天晚上没睡好,加上这里水有怪味,再吃了几个李子,后半夜基本上就没睡,他把胡来留在村里,自己回镇里看病去了。

胡来闲着也没事,跟着陈秀珍和黄金平上山去种地。

黄家洲村田少地多,田还是沙壤土的,沟里要是没水的话,田里就留不住水,这也是村里总会跟渔业公司冲突的原因。这些田虽然少,可是他们的口粮田,这点口粮没了,他们真的就喝西北风去了。

地在山腰上,不像刘寨镇别的村,这里种的大多是一些经济型药材,这几年猪场污染严重,药材长势不好,卖不了好价钱,因此好多人都放弃种药材,还是外出打工赚钱容易。

胡来看着一片片的药地,得有好几十亩,村里面人都出去打工,荒着也是荒着,没人愿意种,黄金平就拿来自己种夏枯草。

“老黄,你们每家每户都有这么多地嘛?”

“哪有啊!村里平均一口人两亩,现在是大片荒着,我也就挑了几亩靠近村子的地,地头过去,还有几百亩,都荒着,像我们这种只能呆在村里的人,总不能让自己饿死吧!就在这荒地上喂起了牛羊。”

“这么好的地用来喂牛羊,这不是浪费啦!”

“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年轻人宁愿外出打工也不愿在家种地,吃不了那苦。”

“那包给我吧!我来种。”

黄金平抽着烟,嘿嘿一笑地看着胡来,没当回事,“费那钱干什么,你要是想种什么东西,拿去种就是。村里面也没有人管这片荒地。”

“不行,这钱,我还得出,老黄,你也入股。”胡来把黄金平拉到地头,商量着要包地的事,“你想啊!那片猪场整理掉了,这里就是青山绿水,又靠近市里,将来种什么东西都不愁销路。”

黄金平吧嗒、吧嗒地抽着烟,以前没建猪场的时候,那时候环境还好,他也不是没有碰到过有胡来这样想法的人,最后都是满怀信心而来,带着满脸愁苦走了。因为黄家洲村山多,是靠近市里,但是路没有一条好路,小型的农用车还可以进得来,大一点的就进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