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容恪丢掉琵城的公事,陪我回华南在蓝羽住了两天三晚,贺氏的后续进展也随着他与贺渠陷入僵滞而暂时压下。具体董事长职位到底归属谁,除了纪容恪的主动弃权,还需要贺归祠到公司召开董事会进行复议与流程,哪怕只是走个过场,程序也非常繁琐。

纪容恪回到华南后把所有公事都搬到了庄园,何一池只好来来往往不停奔波,把一切公务都大包大揽,他也有怨言,他半开玩笑的提及,纪容恪就会随手抄起一样东西砍向他,无比严厉要他闭嘴,扣工资。

何一池无奈且好笑,除了非常重要的项目不得不打扰汇报给他,其余都悄无声息的解决掉。

纪容恪变得越来越懒惰,他把自己当成我的影子,陪着我从天黑到黎明,再从黄昏到深夜。

我知道他害怕,怕我搭错哪根筋忽然就不见了,从他生命里消失,消失得彻彻底底而充满遗憾。

他学着足不出户,学着与我寸步不离,除了去卫生间不管做什么都要拉着我,就算去卫生间也比以往时间短了很多,如果真的要很慢,他也会在里面不停喊我名字,我答应他他才能安心。

可他根本不知道,每次我答应他时,都酸涩得想哭。

如果早一点,我知道自己这样爱他,他知道自己这样离不开我,我们之间不会错过那么多时光,也不会垒下那么多误会。

那两天我知道了纪容恪还有死皮赖脸的臭毛病,他会强硬逼迫我陪他吃饭看电视,他可以一看看很久,而且都是我喜欢看、他曾经说没有营养没有价值的肥皂剧,我把遥控器递给他,他接也不接,搂着我盯着屏幕说,这个就很好,可他连一半都没看完,脸就埋在我肩窝里昏昏欲睡。

他拉着我陪他到花园散步逗鹦鹉,每当有紧挨着的邻居打招呼,他都会十分温和介绍我说这是我太太。他还会恬不知耻在我洗澡时候推开玻璃罩子挤入进来,笑得又馋又坏,“一起吗。”

我身上湿漉漉的一丝不挂,他手摸过来,不老实的上下游走,眼睛犹如探照灯一般扫来扫去不知收敛,我让他出去,他就邪魅得勾唇,紧贴着腿根的手轻轻颤一颤,“出去哪里,你让什么出去。”

我朝他呸了一口,“你出去!”

我手忙脚乱用毛巾遮挡自己,可连毛巾都和我作对,不是搭着上面露了下面,就是顾着下面而使上面春光乍泄,让纪容恪看得更过瘾。

他一边扯掉自己身上的睡衣,一边迈进浴缸里,压迫性的逼近我,将我圈在墙角。他身材实在太好,健硕而削瘦,随着他的喘息而一弹一弹的,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诱惑力,让人口干舌燥。

我气恼得把毛巾砸在他脸上,但我仍旧执拗不过他,被他占尽便宜,不过他每一次都很轻,宁可隐忍着自己,也不让我有一丝一毫的不适,甚至关键时刻在我一声嘤咛后骤然停下来,浑身滚烫双眼充血冲一个漫长的凉水澡,直到彻底平息燥火才罢休。

我会在夜晚睡不着时从床上爬起来,痴痴呆呆的坐着,一坐就是很久,天边泛起鱼肚白,我仍旧毫无困意。

我在想纪容恪该怎么办,他已经四十岁了,这个年纪是男人的不惑之年。

他有妻子,有家庭,可我直到,贺润并不能为他排忧解难,她什么都不懂,她是他的累赘,是他的麻烦,甚至是他的绊脚石,可她天真无邪,她纯净简单,她身体和家世都清白,她也真的很爱他,纪容恪需要聪明的妻子,可他更需要乖巧懂事让他不用提心吊胆的妻子。

我下巴抵在膝盖上,微微偏头看他,月光笼罩着他的脸,他闭着眼睛,睫毛颤抖。

直到我躺下,直到我低低的打哈欠,直到他也翻过来,灼热的胸膛紧紧贴着我背后,他会把我圈在怀里,这样抱很久都不厌烦。

早晨我会推开他,一脸嫌弃,嗔怪他压得我身体又酸又麻,可心里却在哽咽,我想要更久,我想要一辈子。

那两天我迷上了为纪容恪梳发,他总喜欢涂抹发胶,把头发背到后面,显得十分英气,他每次对着镜子梳理时,我便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娇笑着一把掠夺过来,有一次还险些用梳齿刮到他眼睛,他说不得打不得又气不得,他刚要张口说我慌张冒失,我就挺一挺小腹,他看到后瞬间便没了脾气,好笑得站在那里,任由我像个疯婆子一样在他脑袋上为非作歹。

可我梳发技术真的很糟糕,尽管我都非常耐心为他弄,但还是一塌糊涂,我搞完杰作后他都会对着镜子哭笑不得,像对待一个胡作非为的孩子留下的狼藉与残局,叹息一声眉眼无奈。我知道自己给他添乱,可我还是乐此不疲,他见我是真的喜欢,他很少见到我如此快乐,也就任由我这样,等我进行玩儿够了,再重新洗一遍头发。

我最喜欢触摸他柔软的发,从指尖穿梭过,留下看不到的一丝齿痕。他安安静静站在我面前,或者歪歪扭扭的靠着,嘴巴里让我重一点,再轻一点,他原本闭着眼睛,在我被他使唤烦了忽然用力踹他一脚后,立刻唇角含笑,偷偷睁开一条缝隙,眼睛里冒着算计又奸坏的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