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从露面到带走水灵悠全程没有看张晓瑄一眼,甚至连个余光都没有停留一下下,使得张晓瑄郁闷痛心疾首到极点。

作为倾心于季如风多年的女人,张晓瑄曾经无数次做着白日梦。

幻想着,有一天,自己深陷危险不得脱身,他会不吝生命的从天而降来救她于危难之中,纵然他情归别处,娶了别的女子,她都傻傻的不愿意从这个梦中醒来,因为她相信,凭着自己的痴,自己的傻,上天总会有一天眷恋她一回,让自己能够得以梦想成真。

但是,此时此刻,看着那抹梦回萦绕的背影揽着他心爱的女人渐行渐远,她知道,就算自己有一天死了,没了,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那里,是他消失的方向,她漂亮的眸子迟迟不肯移开,噙在眸子底的泪难以自禁的夺眶流下,划过脸庞,挂在下颌。

“晓瑄……”

见张晓瑄泪流满面,亨利唇动了好几次,除了喊出一个名字便无措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负责清理现场的高启交代完毕,一个猛地回头,看到张晓瑄梨花带雨,很伤心很痛苦的样子愣了一下,遽尔走了过去,恭敬有礼的说:“张副总裁,非常抱歉,刚才让您受惊了,我这就让人送您回去!”

张晓瑄没有应声,却突地笑了。

很美,但让人看到的觉得很疼。

是那种来自内心深处最无力,最无法这样的痛。

她缓缓抬起下颌,一瞬不瞬的看着浑身上下公事公办的高启,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簌然滚落。

她‘噗嗤’的再次笑了,仿佛丢了魂魄一样慢吞吞的起身,然后抬着有着沉的脚,一步一步向远处走去。

高启随便叫来了一个兄弟,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自己该忙的了。

看着那孤单的有些悲凉离去的背影,翘着二郎腿坐在吧台上的炎夕夜邪魅的笑着,修长的手指在空气中好心情的画着圈圈,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

保镖、保安及工作人员忙碌的走来走去。

清扫碎玻璃片的声音声声可闻。

那些躺在地上的地痞混混一个个被拉了出去。

一个瞬间移动,悠然坐在吧台上的炎夕夜便站在了那个被水灵悠深邃而幽静眸子吸走魂魄一动不动坐得笔直的男人面前,笑得灿烂而妖孽,薄唇戏谑而启:“小丫头的眼睛也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傻了吧!看你这个样子,没有个三五十天是难恢复正常了。啧啧啧,我真同情你,不过谁让你招惹的是我的小丫头呢,不然我就助人为乐了!这三五十天你就自求多福吧,不要碰到那些有些法力想借尸还阳的小鬼才好。”

话虽这样说,但炎夕夜的脸上却尽是无比期待。

这时,高启走了过来。

炎夕夜又一个瞬间移动。

只不过,这一次他坐在了刚被打扫干净的客人们坐的椅子上,右手惬意一抬,食指顽皮一点。

两个保镖刚要伸手拉男人,男人却犹如被人推了一把,直接惯性的向后一倒,后背重重的磕在了吧台沿儿上,紧接着向身侧倒去。

接下来的发展是怎样的,炎夕夜自己也不知道,因为在恶作剧后,他一个顽皮的笑,一个转身,洒脱的离开了。

“季太太,在看什么?”

上车后,季如风原本以为水灵悠会像串糖葫芦一样问自己一大堆问题,没想到,她一如六年前一样,洒脱的仿佛刚才的事情不曾发生一样,欢快的哼着小曲儿托着下颌看着窗外。

这不,终于还是他自己忍不住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