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叶无莺选择了东海附近的一块地盘,这里是静海侯世代居住之所,如果说这个太平盛世还有哪个不□□分的话,恰恰就是这个静海侯。只是古往今来,少有南往北打还能成功的例子,这静海侯自然也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更何况现在座上那位为了防备他,将他的长子压在京城做质子,当然,这对于静海侯来说还挺要命的,因为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

叶无莺猜测赵申屠大概也会走这条路,否则一个乞丐在这种太平年间想要翻身为王简直是痴人说梦难于登天。比如听说这个静海侯早年有过一个庶子,只是早年夭折了,年纪却与他这会儿的年纪差不多。

这里头需要用一些手段,却也不是完全没可能成功。

对于叶无莺来说,却要简单得多。直接奔去东海,闯入静海侯府,将静海侯架空了,然后立刻造反了。

倒是因为静海侯的不臣之心不少人都知道,他一下子举起反旗并没有太引起朝廷的惊讶。

甚至有不少人冷笑,“当真是痴心妄想,只是痴心妄想了那么多年总算是干了,还算有点勇气。”

然而,谁都没想到,这会儿静海侯的底子早已经换了,主事人也根本不是被软禁起来的静海侯。

一路往北往西,从东海打到京城城下不过只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这个速度还是叶无莺一步步稳打稳扎,不急不躁的结果,却足以让朝廷上下大惊失色——静海侯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支强兵,竟是连潜伏在静海侯府多年的探子,靖海侯的大总管都丝毫不知?

大总管却是有苦说不出,他怎么知道侯爷还藏着一个儿子在外面,练出了这么一支可怕的强兵!只是王爷究竟去哪儿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竟是丝毫不曾露面,接着就听说,侯爷病了,病得很重,放弃了在京中养了多年亲近京中母族的世子,要立那已经派大军围了京城的二公子为继承人。

夫人连写几封信恳求二公子放过世子一命,却终究没有任何回音。

京城此时恰好下起了初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下,落在筑得相当巍峨的城墙上,京中几位武将站在墙头,看着外面扎起的营寨——不,停着的古怪巨型车辆,与他们熟悉的马车截然不同,那种车不需要马拉就可以自行走动,当真神奇得紧。

“听闻史上有诸葛孔明所制木牛流马,可自行走动,却还比不上眼前这古怪的车具。”

“即便是刨去这些器具,单看士兵,也知道我朝兵将远远不及。”

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将军皱着眉,“这没有可能,为何这些士兵人人都如我朝王将军那样天生巨力,又武艺高强?”

他们的语言太过苍白,没有办法形容眼前这种摧枯拉朽无法抵抗的状况,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没法赢得了这样一支可怕的强兵。

最终,京城的门强行被敲开,殉国的武将远比文官要多,除了格外有骨气的那几个之外,其余文官都想投靠新皇,然而最终被留下的只有寥寥几个,其余都被安插上了这位年轻皇帝的自己人。

静海侯彻底被遗忘在东海,这位自称是静海侯之子的年轻人将原在京中的世子送回了东海,之后就不再管他们,这时候也没人再提及静海侯了。

新朝新气象,由于这位新帝王一路攻城略地却并不扰民,更没有祸乱百姓的行为,这些百姓们大多擅长遗忘,过得两年,众人都被新朝的改变而欣喜,根本没人记得之前那位被人人称颂的前朝明君了。

叶无莺从不认为人治是很好的东西,哪怕是人治的高峰,圣人是当不好一个皇帝的,可即便是业务能力再高的皇帝,也未必有多好。所以他开始借着考验的机会,尝试一些改变,改变有成功有失败,却不至于将那些国家彻底玩坏,他有钱,哪怕是一时不好了,修修补补又能看得过去,只要完成考验的规定便好。

如此过了十年,他方才离开这个世界,由于称帝的时间太迅速,拢共都没超过两个月,在位期间他又往北往西攻略了好几个国家,将当朝版图扩展到史上最大,哪怕他做了几个新改革都没能完全称得上成功,考验的评价仍然算是不错。

一出来他打算休息两天再进去的时候,就听到管家那里传来消息,撒蒙奇来了几个不速之客。

现在整个布里廷的运转都已经完全没有问题,经过“天下江山”训练出来的文官管理那么个小国家简直绰绰有余,根本不需要叶无莺费心。小伙伴们经过“多年”的锤炼,武道水平有所提高,连司卿都若有所悟,愈加显得深不可测,唯有叶无莺因为每次进行一次考验,就会被削去武学水平,要从头开始练起,只是这一次在这个世界,他从头开始练,再到圣者不过只花了七年的时间,这个时间已经越来越短了,现实中他的武道基础被打得无比坚实——

叶无莺也总算理解了明明同是圣者,为何赵申屠给他的感觉这样可怕,他恐怕也是通过这样的方法,才在武学上更进一步的。

“是什么人?”

“他们自称是教会的人,要求赎回博恩希尔。”留在撒蒙奇的徐维安亲自接待了那样人,“还有,我看他阿门的意思似乎是想付出一些代价,让你答应他们在布里廷内传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