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围观的邻居们脸上的笑意是由衷而丰满的,这一刻,让夹在臂弯里的杠子都有了几许升温。他们甚至围在一起,谈论或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那热热的话音儿里镶嵌着四季轮回的寓意。

这是大肥猪生命它最后的时刻。

邻居们试探着将一根麻绳的扣儿套在它的后腿上,居然一次性成功了!

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搏杀!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大肥猪在毫无准备的前提下被邻居们,以组团的方式合力惯倒。

生命受到威胁,这只200多斤重的大家伙选择了玩命挣脱。

这样的场合向来不缺乏看客。如同这几只土狗,它们的心思里,是隔岸观火还是休戚与共呢?狗狗自己却说,没那么复杂,我们只是好奇罢了。

烟尘四起。空气中满是干腥的土味儿,甚至叫人感觉到了呛。几乎不用想象,这就如同古战场上厮杀得天昏地暗。

“快上案板,走起!”刘师傅大喊一声,围观的笑声戛然而止,大戏即将上演。

紧接着,咚咚咚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两根木杠、十字交叉、四个男人、一张案板......

“一二三,起!”

猪嘶叫挣扎着,大家齐力的将它按在案板上。

最忙碌的,自然是主人,眉宇之间,尽显临战的气息。

邻居们高度戒备,就这么死死地压着,既然有过“带刀猪”跑掉的传奇,难不成就会有“扛杠猪”逃窜的延续。

分分秒秒的胶着,却如几个轮回的漫长……

没有寒光,没有凛然。刘师傅信步走来,那柄利器拎在手中,是他习惯性的从容。

这一刀下去,猪挣扎得更厉害起来,大家都憋住这口气没敢松懈。

稳稳地,鲜血哗哗出来……滴落在下方早已准备的盆里面。

即使血流已经微弱得涓涓。邻居握着玉米秸秆的搅动也不敢有须臾的停歇。零下的温度可以凝结很多东西,唯独这血,不可以。

这一刻,暗红的形容叫锋利;这一刻,暗红的状态叫滴答。

似乎意识到了大家伙气息尚存,刘师傅便毫不犹豫让刀再次进出且搅动了几下。

它,似乎放弃了抗争。而邻居们也因此可以稍稍地松一口气,“呵呵,这不算激烈。这哪到哪啊?最激烈的是那年,一刀下去,好家伙,老伙计身上带着刀嗷嗷跑了!哈哈哈哈哈......”

放完血,猪停止了挣扎。

终于,它,就在那短短的几十秒中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