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个护身符是没什么不好,关键是谁知道济安王府这块招牌到底是护身符还是催命符啊?

这话简莹不好对简老夫人说,只能拿别的理由应对,“祖母,我们也是站在大局考虑的。

您想啊,大哥已经当了好些年世子了,大伯父刚晋为阁老,二少爷就取代大哥当了世子,别人会怎样寻思?肯定会说我们简家仗势欺人,帮着出嫁的女儿谋夺爵位家产,会影响大伯父的官声。

这是其一,其二,济安王的爵位也就名头好听一些,说白了不过是个无职无权虚位罢了。自从先帝过世之后,王府的风光大不如从前,二少爷这一辈里的男丁都没什么大的出息,这份富贵算是已经封顶了。说不定圣上哪天一不高兴,就把这爵位给收回去了。

再有,一旦继承了爵位,就要担负许多必要不必要的责任,身为一家之长,总不能眼睁睁地瞧着兄弟子侄蹉跎无为吧?要提携帮扶他们,就少不了借助简家的力量。

大伯父身居高位,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简家家大业大,姻亲无数,帮了这个,那个不平,帮了那个,这个又有怨言。若哪个不争气,惹出乱子,到最后不还得大伯父出面帮着收拾吗?

二少爷在医术上颇有天赋,若是学成了,不失为一个养家糊口、造福一方、受人尊敬的好营生。将来分府另过,一头有简家,一头有济安王府,谁还会小看了我们不成?

我和二少爷都很清楚,谁才我们真正的靠山。何必为了一个虚位。跟大哥结仇,给自个儿和简家揽一堆麻烦呢?”

简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经此一事,你和世子妃已势同水火,等世子承了爵,王府的光你们怕是也沾不上了。”

“祖母忘了吗?还有母妃呢。”简莹笑着提醒她,“孟馨娘糊涂。母妃可不糊涂。孟馨娘一直把母妃当成死对头。嫁过来这些年,没干别的,光跟母妃做对来着。

无论是站在王府的利益考虑。还是为自个儿那三个儿女考虑,母妃都需要我和二少爷帮助和支持,她是不会放任孟馨娘跟我们作对的。

论心机,论智谋。孟馨娘都不是母妃的对手。有母妃压制着,她翻不了天。

再说。她这个世子妃能不能做到承爵那一天还不一定呢。”

先是查出家族遗传病,紧接着又有茗眉小产的事,加上今天晚上的这场闹剧,孟馨娘在周瀚心中已经没什么分量了。再犯一回两回的错。只怕连济安王都挡不住周瀚休妻的决心了。

简老夫人点了点头,“世子妃的心性的确不够通明沉稳,若是让这样的人做了当家主母。王府的荣光也维系不了几年了。

你和孙女婿年纪轻轻就能看开这些,实属难得。这个爵位不要也罢。与其被一大家子不争气的人拖累,不若分出来清净。有简家在,就短不了你们的富贵。”

简莹就知道简老夫人压根瞧不上济安王的爵位,不过是想试探她,看看她是不是那种利令智昏的人,见到好处就不管不顾,像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撒着欢儿扑上去。

虽然她说的不全是真心话,可也不全是为了迎合简老夫人的违心话。事实上她曾经跟周漱讨论过承爵的问题,两人一致认为承爵的弊大于利。

他们不会劳心费力去抢,可如果这爵位真的到了他们手上,他们也不会推就是了。利与弊是建立在人的基础上,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利可以变成弊,弊也可以转化成利。事在人为,单看你怎样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