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屏见她总算有兴趣了,忙道:“是啊,二太太派人来报喜,四太太打发翠屏姐姐一道来了。

奴婢原本叫翠屏姐姐进来坐坐的,她说还要赶着去别处送信,改日再来拜见二少夫人,放下话儿就走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简莹挥手将金屏打发下去,转目看向周漱,“夫君,此事你怎么看?”

“不去。”周漱干脆地道。

简四太太既已与简六小姐取得联系,又一心想让亲生女儿回归原位,必然会将简莹肚子里的孩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那样人多嘈杂的场面,防不胜防,不去最保险。

依着他的意思,将简家的陪嫁丫头全都赶出去才好。可简莹坚持说没有必要,他也不好兴师动众,只放出话去,如若简莹的吃用之物出了问题,采蓝院的大小丫头婆子,一个也别想逃脱干系。轻则集体发卖,重则全部杖毙。

如今房妈也不满院子乱插手了,只管盯着简莹的吃用这一块儿,凡是入口的东西,必要亲自尝过,没有问题才呈给简莹。简莹屋子里的东西,必要经过严格检查。

甚至连简莹贴身穿的衣物都不再送去浣洗房,而是由她亲手洗涤。

雪琴等人见她这般鞠躬尽瘁,也不像一开始那样不待见她了,日渐亲近起来。

要说简莹待在什么地方最安全,那就是采蓝院了。

简莹知道周漱担心什么,眯着眼睛点了点头。

以简四太太的性子,趁乱给她下药的事情未必做不出来。与其去了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提防,不能放开了吃喝,不如不去。反正她现在有孕在身。借口一抓一大把。

第二天一早,简家又派人来请了一回,简莹便说这两日有些着凉,出不得门。周漱也不耐烦跟简家人打交道,便以照顾娘子为由,一道拒了。

济安王怒其不争,不趁着岳家高升的机会多多亲近一番。反倒围着女人打转。怒归怒。可也不好闯进后宅把人拉走,吩咐方氏开了府库,挑陈酿的好酒装满一车。以周漱的名义送到简府,也算是全了礼数。

第一日家宴,除了简老夫人,简大老爷那一家子。远嫁不能及时赶过来简家女儿,以及简莹。东西两府的人都到场了,齐聚集悦堂,先祭祖后吃席,端的是十分热闹。

第二日宴客。摆的是流水席。府内摆席,府外发放钱粮,半个济南府的人都去了。盛况空前。据有心人士粗略估计,简府这一日花费的银子不下十万两。

同一天。滕家遣了媒人,抬着重礼到王府提亲。这不是一般意义上提亲,而是纳采、问名、纳吉三位一体,当场换书过贴,将亲事敲定。紧接着就是下聘请期,然后就过门了。

腾家怕出什么变故,恨不能将所有步骤都省略了,直接迎亲。

济安王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对过程便不怎么看重了,左右上一次该走的程序都走过了,不差那一两步。别人知道了,也只会称赞济安王府宽厚。

周沁前一天就被济安王下令拘在甘棠楼,严加看管,不得出门。虽说不需要她露面,可也得老老实实地待在府里,以表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方氏依旧不出面,将这事儿交给了孟馨娘和齐庶妃。一个嫡长嫂,一个生身母,加起来也能顶一个嫡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