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 追踪排查

江寒听完并不紧张,呵呵一笑,解释道:“我们所在的这条乡间公路是条南北向的直路,绑匪驾车一路向北,而孙哥在你北面五公里的地方等着,然后你看到绑匪的车过去了,孙哥却没看到,这不很简单嘛,要么是绑匪驾车经过你后不远就停车了,要么是他们驾车驶入了岔路,这也是我为什么安排你们每隔五公里停车监视的目的,就是要借此判断绑匪目的地的大概位置所在。”高鹏听了个稀里糊涂,纳闷的问道:“这怎么可以判断出绑匪的目的地?”

江寒道:“还没明白过来?我用咱们三人设置了三个固定岗哨,每个岗哨监控五公里区间的路段,通过肉眼观察绑匪的车辆行迹,就能判断出绑匪的目的地大概位置。拿现在的情况具体分析:绑匪在你与孙哥之间长达五公里的路上失去了踪迹—事实上不到五公里,因为在绑匪驾车经过你的最初一段时间内,你对他们的车灯是保有一定距离的视距的,何况你还很快追了上去,对于他们的车灯保持了一段视距,直到看不见为止,绑匪车辆并未在这段视距内消失,所以我们可以排除你最初追上去的一段路,差不多一公里左右,那剩下的就还有四公里差不多,也就说明绑匪的目的地正在这个四公里长的南北区间内,否则他们会继续北行,从而被孙哥发现,又或者南返,但那样又会被你我捕捉到。”

江寒这个办法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设计了三个在南北方向上、均长五公里、首尾相连的“鱼笼”(一种笼形渔具,两端开口,四周密封,放置在河溪的水道内,鱼一旦游入,便无法钻出),以这条公路为河道,要捕捉的鱼则是两个绑匪,这三个鱼笼的上下口儿分别是绑匪最先停车的位置、江寒、高鹏与孙搏三人分别所在的位置,每两者之间的五公里路算是一个鱼笼。绑匪这条大鱼若是不游进来或者从最北端游出去也就算了,只要游进去不出,就已经算是身在笼中,江寒再想找到他们并且将其抓住也就很简单了,无非是笼中抓鱼罢了,易如反掌。

当然,江寒这个计策也有缺陷,便是绑匪没有停在鱼笼的范围内,而是从北端脱逃,继续北上,那他设计出来的这三个鱼笼就失去了作用。不过真要是发生那种情况的话,江寒也会第一时间得到孙搏的示警,从而命孙搏不惜被发现的代价,也要直追上去,以确认绑匪的最终落脚点。幸运的是,这种情况并未发生,江寒设计出的鱼笼的价值得到了体现。

话说回来,江寒在想到这个计策之前,也是做了考虑的,绑匪花了两个多钟头从东海市区跑到郊区,肯定是为了藏匿“肉票”林母,而地广人稀的郊区已经基本可以满足藏匿肉票的条件了,这时候绑匪忽然从国道下道,来到这条偏僻荒远的乡间公路上,肯定是距离事先选择的藏匿地点不远了,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理由可以解释绑匪的做法。

也许有朋友要说了,绑匪之所以要走乡间小路,没准是特意想要甩开后面的尾巴,也就是江寒三人三车。可事实上,绑匪是在下道之后,才发现江寒一直在后尾随的情况,更何况,绑匪作为外地人,想在人生地不熟的东海郊区乡村里甩掉尾巴,何其困难,说不定到最后还要把自己绕得迷路,聪明点的绑匪绝对不会选择这么干,因此这种情况并不存在。

也因此,江寒在被绑匪发现而不得不向北续行之后,打算赌上一赌,就赌绑匪选好的藏匿地点在距国道十五公里范围内,这个距离也是绑匪为了保证交通便利所能接受的最大范围,若是再远一些的话,距离四通八达的国道太远,绑匪自己想去哪都不方便,心理上肯定不会接受,就是考虑到这些,江寒分别安排自己、高鹏与孙搏设置了三个五公里的区间路段(鱼笼),结果也是令人欣喜的,大鱼游入了最北端也是最后一个鱼笼。

高鹏总算略微明白了些,心中暗赞江寒这个安排的精妙,问道:“就算不到五公里,也是很长一段路呢,再算上东西两个方向上近乎于无边无际,也是很大一片范围,我们又怎样才能找到绑匪呢?”

江寒说道:“很简单,一边排查,一边推理分析。排查,是要排查绑匪可能停车藏车的地方;推理分析,是要分析绑匪最可能停车的地方。由于现在情况特殊,我也就不听你跟孙哥的分析了,我直接分析给你们听:绑匪带着林母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僻静乡村来,目的应该只有两种,回到匪巢,或者是藏匿林母。这两种情况,其实可以定性为一种,因为这两种目的都要求隐蔽、不被外人注意甚至是发现。所以我们可以推理出:绑匪的目的地,一定是远离人群聚集地,这样我们就可以排除掉村庄、市集、旅馆。另外,绑匪的口音是东南沿海一带,也就是说,他们在这里是纯粹的外乡人,也就不可能有朋友,更不可能购置房屋,因此我们又可以排除掉民居农家院……”

高鹏听到这插口问道:“你这样好像把所有的地方都排除掉了啊?”

江寒道:“没有啊,我只是排除掉了最多也是最具有干扰性的存在。但我们不能只排除,也要考虑绑匪可能去的地方。首先一定会是户内,而不能是户外,户外太容易暴露;其次,绑匪的巢穴与藏匿林母的地方,肯定是极其隐蔽的所在,人迹罕至,就算不是人迹罕至,也是人们很少过去甚至注意的地方,而乡村里面,有什么地方是满足这些条件的呢?”高鹏脱口而出说道:“荒了的果园,里面有看园子的小房子;废了的砖窑,勉强也能算是户内;废弃的粮库,里面有很多仓库与房子可以藏人……”

高鹏所说的,也是他童年所经历过的,而像高鹏这样在乡镇生活过的八零后,对上面三个地方也都是有记忆或者接触的。尤其是最后一个地方,粮库,在集体所有制的年代,在全国各个乡镇几乎都设有粮库,而在改制之后,绝大多数乡镇的粮库都荒废了,里面成了鼠雀兔狐的聚居地,也成了顽童们玩耍的乐园。

江寒满意的点点头,道:“其实还有各种废弃的工厂,甚至是义庄……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些地方,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绑匪。好了,不多说了,你把车开回到你视野中失去绑匪车辆的地方,差不多就行,再告诉孙搏不要动,我亲自驾车寻找你们之间的每一处可能的区域。”

说完,他把电话挂掉,驾车继续前行,同时把车灯也开了,先开出去差不多有四公里,在路边发现了高鹏的车,跟他打了招呼,让他停在原地不动,预防绑匪忽然跑出来南返,接着继续北行,把车速控制在可以看清左右环境的范围内,差不多十迈左右,跟骑自行车有一拼了,之后认真查看道路两边的环境细节。

江寒刚才跟高鹏分析的时候,有一条结论没告诉高鹏,就是:绑匪为了更好的隐藏自己与藏匿人质,所藏匿的地方一定不会在路边建筑内,而肯定会选择距路边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所以,他现在排查公路两边也就是东西两侧的环境时,完全可以忽略掉所有的路边建筑,只关注那些往东西两个方向上去并且可以过车的岔路。

天可怜见,这段四公里的路较为偏僻,上不着村,下不着店,因此往东西方向上去的岔路并且满足过车条件的只有两条,而且正好是一条朝东,一条朝西,其中朝东的那条路面较宽,铺装的柏油,似乎是通往村庄的,而那条朝西的岔路较窄,只有一条车道,甚至根本就不能说是车道,只是一条两米左右宽的煤灰渣路,路两边种满了杨树。

江寒将两条路粗略比较了一下,觉得朝西的那条岔路有更高的概率是通往绑匪藏匿地点的,应该优先考虑,于是,他跟高鹏与孙搏两人通过电话打过招呼后,下得车来,孤身一人,走上那条朝西的煤灰渣路打探。之所以没有开车而是步行,是担心夜间寂静,开车的动静太大,很可能惊动绑匪。

这条煤渣路很深,远处黑糊糊的也不知道通向哪里。江寒走了五十多米,还没走到尽头,而远处奇黑无比,一点灯光也无,不知道通往的是什么所在,但应该不是村庄,因为没有听到犬吠声。

“嗯?”

江寒又走几步,一抽鼻子,忽从空气中嗅到了一股子熟悉的汽油味,心中打了个突儿,看来这里刚刚过车来着,要不然不可能有汽油味,难道,绑匪就是将车开到了这里?想到这,心中非常激动,大步向前,加快了速度。

“呜……呃!”

手脚都被胶带缠住的林母被阿龙粗暴的丢到地上,只被摔得疼痛无比,眼泪都出来了,她痛叫出声,声音却叫不出口来,因为嘴巴也被胶带粘住了,因此叫声全部响起在喉咙处,呜呜呃呃的很是诡异。

她侧倒在地,目光惊惧敬畏的从阿龙与小黑脸上滑过,打量起自己的所在。这是一间破败之极的老房子,屋顶角落蛛网密布,屋顶正中的吊绳灯上只有灯口,没有灯泡,屋里的灯光全部来自于小黑手中的手电;四壁墙皮有的发霉,如同发霉的橘皮一般;有的脱落,露出了里面的青砖;地面上只铺装了最简单的砂石水泥,很多地方已经破裂开去,现出了地下的黄土,墙角里有好多鼠洞,地上也散布着稻草、树叶、鸡毛、塑料袋、卫生纸等乱七八糟的垃圾,靠门的墙角里还有一堆干结的粪便。更恶心的是,这间房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所在,空气中竟然飘荡着一股子浓郁的鸡屎味,令人每呼吸一次都如同是在经历煎熬一般。

看清这一幕后,林母恶心得都要把晚餐吐出来了,却也不能吐,因为吐出来也会被嘴巴上的胶带挡回,最后还得咽回去,那样只能是更恶心。

她心情紧张而绝望,不知道这两个绑匪会把自己怎么样,是把自己关在这个肮脏的地方,那样还好;还是要把自己先杀掉,再去勒索自己的女儿林诗妃?那样可就糟糕了,想到这,越发的害怕,勉强仰起上半身来,冲着两个绑匪摇头晃脑,口中呜咽乱叫,表示想跟对方谈判。

她这么一晃,胸前那单薄睡衣下的山丘却也跟着摇晃起来,蔚为壮观。阿龙只看得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就精虫上脑,目光转到她脸上,见她虽已年纪不小,但因天生丽质与保养得当,因此看上去还相当年轻,说是三四十岁都有人信,这样的美熟女可是人间极品,平日里可遇不可求的,要是能跟她耍耍,肯定爽得一塌糊涂。

阿龙这么想着,目光又转到林母那白腻纤瘦的双足上,再转到她丰满滚圆的臀上,只看得心头饥火大盛,再也没心思看下去,倏地蹲下身,探手就去摸林母的屁股。

可他还没摸到林母的屁股,自己屁股先被踢了一脚,他回头望去,见小黑正居高临下瞪着自己,忙讪笑了下,道:“我……我不干什么,就是摸一下,摸一下而已,不干……她!”

小黑严肃说道:“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只绑架,不强女干。”阿龙陪笑道:“是,是,我们要有职业道德。”小黑点头道:“干一行有一行的规矩,就算没有规矩,也要讲职业道德。只有你讲道德守规矩,我们的衣食父母才会跟我们讲道德守规矩。”阿龙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啊。”小黑道:“想玩女人还不简单,等钱到手,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俄罗斯来的大洋马都随便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