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沈墨轩是在外边儿解的毒,之后一直瞒着外头的人,就是家中也只有冬至与三兄弟知晓,旁人还都以为沈墨轩还是以往那病怏怏的模样。如今沈墨轩将自个儿的这个身子拿来当挡箭牌,皇上也就消除了戒心。

“姐夫,你真是高!”三郎这回没有再叫王爷,而是改口叫了姐夫。说话时还竖起了大拇指,对沈墨轩表示自个儿的敬意。

能在这时候打消皇上戒心的,也就只有装病这一个法子了。若是旁人用这个,皇上怕是不会相信,可若是平南王用这个法子,皇上却是深信不疑,毕竟平南王身子弱是从小的事儿,他们早便是有这种认知了。

“我好似记得当年你与皇上说过你身上毒的事儿,如今再说这般说,这不是让皇上起疑心?”二郎想起之前那些个事儿,当下忧心问道。

当年皇上还是七皇子时,与平南王彼此极为信任的,两人之间不少事儿都是互相知晓的,所以他是记得当年的七皇子知晓这事儿的。

沈墨轩一片淡然,那双波澜不兴的眸子没有因为二郎的话有丝毫的变化。瞧着他这般模样,二郎瞬间便是疑心自个儿是不是记错了。

“我当年告知他的,是暂时压制住了毒性,往后极有可能会复发。”沈墨轩回复道。

二郎三郎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微微起了波澜。原来那般早平南王便是预料到如今的局面,这才留了这么一手吗?如若不然,为何他会这般对皇上说而不是直接告知皇上他毒解了?

知晓这事儿之后,车厢里一片安静,没人再开口。毕竟外头还坐着家里的车夫,有些话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说的,保不齐便是被传出去了。虽说这车夫是他家的下人,可也料不准是别人安插在他们家中的眼线,小心驶得万年船。

等马车到达李家门口时,李家的门房正巧瞧见马车外边儿坐着的阿四,当下转身便是朝院子里跑去,边跑还边大声呼喊着:“姑爷回来了!姑爷回来了!”

坐在马车上的二郎三郎禁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三郎更是打趣沈墨轩道:“王爷,你瞧瞧娘偏心的,就只瞧得见你这个姑爷,瞧不见我和哥。我们平日里回来可是不会有门房在外头守着的,今儿个一听说你回来了就让人守着,这会儿那门房也只喊你的名头不搭理我和哥,我们这心啊,可是被伤透喽!”

二郎被三郎逗笑了,当下抬腿踹了三郎一下,笑着道:“少胡说八道,这话若是让娘听见了,可没你好果子吃的!”

三郎苦着脸感叹道:“哎,我就是被你们欺压啊,谁让我是家里最小的?”

二郎再次踹了三郎一脚,笑着骂道:“你个不知羞的,咱们家谁能欺压你?就你那些个花花肠子,我们不被你欺压就谢天谢地了!坐着作甚?快下车啊,挡在这门口,我们可怎么下去?”

被二郎一连踹了两脚,三郎也不再撒欢,当下率先下了马车,接着便是二郎,这最后下来的,是沈墨轩。

几人刚一下马车,李家大门便是被打开了,一群人“哗”地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