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村里的人慢慢来了,李大牛的牛车坐满之后,李大牛一甩牛鞭子,牛车便往村子里赶去。

这牛车不比现代的汽车,坐在上面,很是颠簸,别人坐惯了的,不觉得有啥,可冬至不同。她躺在上面,颠地她半个身子都起来了。李小柱见她闭着眼皱着眉头,便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腿上,冬至这才舒服些。

车上的人闲聊着,自然也说到了躺着的冬至身上,她们纷纷问李小柱,冬至咋回事,李小柱只说冬至突然病了。车上的人纷纷表示关心后,继续扯了别的话来说。

就在这又颠簸又嘈杂的环境下,到了李家村。李小柱背了冬至回了家。

坐在门口绣帕子的柳氏,见着冬至的模样,唬得她泪珠子直往下掉。冬至睁开一直闭着的双眼,强忍着安慰了柳氏几句。

李小柱背着冬至进了屋子,将冬至放到床上,柳氏跟着过来,帮着冬至将鞋子和外衣脱了,让她平躺着睡下,再将薄被帮她盖好了,两人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冬至躺下后,迷迷糊糊听到柳氏在门外问李小柱咋回事,李小柱也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李小柱出门去找李大夫去了。

躺下后,她一直半梦半醒,一直在做梦,梦见沈墨轩用匕首将自己的头割了下来,然后丢到地上。她知晓自己在做梦,却怎么也醒不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柳氏的声音问道:“这是咋回事?之前不是还没啥事儿,这会儿咋就发起热来了?”

屋子里好似是李大夫的声音应道:“这是心悸引起的,得赶紧着帮她退热,再这么下去,脑子都得烧坏了!”

之后的话,冬至没听到了。她又做了梦,梦见她进了一个全是红色的屋子,连她自己都是红色的,她想掏出来,可找不到出口,她在里面叫喊,也没见着一个人。她就不断地在里面走着走着,走到最后,她迷迷糊糊就被柳氏叫醒了。

“冬至,冬至,乖,将这碗姜汤喝了。”

那柔和的语调,将她安抚了下来。她勉强睁开热得发疼的双眼睁开,就着伸到嘴边的汤匙,张开嘴,吞下一汤匙姜汤。喝下后,柳氏又舀了一汤匙递到她嘴边,她再次张开嘴,吞下。就这么着,她勉强喝完半碗姜汤后,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喝不下去了。

柳氏见她实在喝不下了,就将碗放到一边的凳子上,扶着她躺下后,用被子将她包裹地紧紧的,“好好睡一觉,捂出汗就好了,冬至别提被子啊!”

边压被子的边角,便吩咐着冬至。冬至闭上发疼的双眼,又迷迷糊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