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血从他的嘴唇上哗啦啦的流了下来,让这白净男子的脸面都红了半边,地上的落叶泥土也被染得一片红。

“爷···这位爷···”恐惧在他的骨髓中肆虐,让这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求饶,被摔倒红肿发青的面颊也皱作一团,看起来既可怜又滑稽,

“我错了,我不是要跟你争这帝墓的···”他哆哆嗦嗦的冲那黑影连磕了几个响头,磕的鼻血流的愈发的汹涌了,但求饶的声音却洪亮的不行,末尾还带着丢人的颤音,“我不知道这地儿已经有主了啊···求你了,那几人就随便你处置吧···我就是想活着啊···”

泪水从他的眼角落下,稀释的面上的鲜血,而这白净男子仅存的理智也在惊恐的叫嚣:“为什么!对方明明什么也没做,为什么我会这么的恐惧,为什么我要跪下求饶!”

这点儿理智的呐喊,稍稍唤醒了他被恐惧侵扰到无法正常思考的脑袋,让白净男子颤抖着朝自己的袖中摸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到无法呼吸,甚至无法攻击对方,但跑··逃跑总是可以的吧!

他记得自己身上还有颗保命的丹药,吃了之后不说跟对方对法,但好歹可以凭借着那速度和灵力逃走是不是?只要人活着,就可以重头再来是不是?!

想到这,他的唇边忍不住勾起了一丝兴奋的笑,也不再看着那黑影了,而是急忙找起了那枚丹药,想要为自己博取最后一线生机。

可也就是在那一刻,白净男子却是瞧见那黑影窸窸窣窣的动了起来,他瞧见对方的袖袍在空中如同飞掠的鸟雀一般闪动着,继而那在深色衣袍下显得苍白无比的手指,就扯住了一根陈旧破烂的红绳,继而就缓缓一抽,亮出了红绳上系着的锦囊。

那锦囊是灰缎,上头俗气的绣着一对鸳鸯,就是手艺不太好,这鸳鸯被绣的歪头巴脑的,跟一对扁嘴儿鸭子似的,看到人发笑。

但这白净男子的动作,却也就跟着那从悬在空中不再动弹的锦囊,一齐缓缓的停下了手头的动作,本来还带着几分希望的面色,也跟听了死亡的预告似的,没了哪怕半点儿血色。

他知道那是自己腰间的锦囊,而白净男子可以捂着自己的心脏发誓,就在刚才,在他第一次瞥见这黑影的时候,那锦囊还好端端的在自己腰间挂着呢!

而他这才跨出几步,才动了几步,对方是什么时候从自己身边掠过的?又是什么时候把那锦囊一把夺走的?他不仅一概不知道,甚至连半点感觉都没有,若不是对方亮出来,这白净男子还以为是自己太慌乱了,刚才一摔给摔掉了呢!

而那黑影则抬手,苍白的指尖在空中一动,就把那锦囊丢回了白净男子的身边,那双黯淡的金黄色眼睛也细细的眯了起来,如同盯着猎物的毒蛇一般,死死的注视着对方的面容,其中甚至还带着一丝隐隐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