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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正常男人,初为人父,都会变得想说话。

就想告诉所有人,我有儿子了。

席君买知道跟随李沂穿越沙碛,有多危险。

可他愿意,富贵险中求,做为父亲,他要为儿子争份象样的家业。

原本以为,有这数十个向导带路,穿越图伦碛就算艰难,也不会太危险。

可现在看来,是想简单了。

十几天过去,掉队的人数越来越多。

士气变得极度低落。

虽说每隔百里就设一个补给点,不断地向西输送水和粮食。

但补给点永远是在大军后面,不可能超越的。

到了晚上,李沂、席君买、裴行俭一起巡视。

在伤病员集结处停了下来。

李沂沉声道:“不是规定了超过百人,就往东送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从非战减员大幅上升之后,李沂就立下规矩,行军路上只要生病、受伤,每满一百人,就往东遣送。

这规矩是有道理的,沙漠行军不仅是体力活,还特别地危险。

一个人病倒,需要至少两人照顾。

这对于行军速度是个极大的障碍。

所以,让伤病员东返,既是保证完成任务,又是比较人道的措施。

但同样,遣送伤病员也需要有人沿路护送和照顾。

护送者一旦回去,就追不上主力了。

所以,将士们非常不愿意护送伤病员回去。

裴行俭黯然回答道:“将士们都不愿返回。”

李沂怒道:“不愿意,你就不会采取强硬手段啊?明日一早,全部遣送回去。留一个,我拿你是问。”

裴行俭只能沉默。

这时,伤病员中有个什长模样的士兵强撑着起身,可能因为身体太过虚弱的缘故。

起身后,竟扑倒在地上。

裴行俭上前一步将他拽起。

那士兵暗哑着嗓子道:“大总管,别让我等回去,就算死,我等也不能死在往回走的路上。我等已经在邠州错过一次,不能再错过这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了。”

李沂皱眉喝道:“往回走,你们死不了。”

席君买嗤然道:“一群该杀的叛兵,陛下仁慈才给了你们一条生路。”

裴行俭闻听,转脸悲怆道:“陛下都说了,不知者不罪。如今你一次次地出言羞辱,究竟想要做甚?”

席君买怼道:“没人逼你们反叛。但你们确实做了,就得敢做敢当,如果连话都听不得,那让我们这样忠诚于陛下,忠诚于大唐的将士,如何心甘?”

裴行俭怒目圆睁,却无以言对。

只听身后“呛”地一声,那被拽着左臂的士兵,竟抽出佩刀来。

席君买看见不为所动,只是嘿嘿冷笑道:“狗终究改不了吃屎。”

李沂神色丝毫不变,眼睛甚至连眨都没眨。

裴行俭大惊,回头厉声道:“放肆,你要做什么?”

那士兵一副悲啼状,只是因缺水而干涩的眼睛里,却无一丝湿意。

“大总管恕罪。我等本就该死在邠州城外,只是因为心中一份执念,才追随总管到达此地,奈何苍天不佑,我等染病,拖累大军行军。”

李沂微微皱眉道:“既然你心里明白,那就遵从命令回去,没人会因此而降罪你们。”

“可我们想赢,我们想立功,我们想赎罪……。”那士兵嘶声吼道,“大总管让我们回去,等于剥夺了我们唯一证明自己忠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