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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长安城墙坚固,兵员充足,且陛下登基日久,朝政清明,国库盈实,百姓无不心怀圣人。如此军心、民心可用,只要陛下坚定意志,不被奸倿宵小所惑,守住长安一年不足为虑,到时天下各州勤王义军便会蜂涌而来,就算李沐有再大的能耐,也必被四面八方的义师击退。

况且,城外二十万叛军,没有根基,仅靠江南东道补给,恐怕力有未逮。加上补给路途遥远,从杭州至长安途经数十州,只要陛下诏令各州中途拦截,叛军粮草就会中断。如此,叛军将不战自溃……。”

长孙无忌滔滔不绝地述说,让李世民心中摇摆起来。

不可否认,长孙无忌所说,确有道理,且具有可行性。

李沐叛军数量并没有大到不可抵御的程度。

所依仗的无非是神策、神机两卫。

按长孙无忌的方略,拖住叛军一年半载,确有可能不战自溃。

“辅机所言甚是,玄龄以为如何?”李世民颌首转向房玄龄。

房玄龄在边上暗叹,李世民真的老了。

长孙无忌没来之前。

已经决定议和,同时解除长孙无忌手中的实权。

可长孙无忌一回来,便又有改变的意向。

为君者,最怕得就是三心二意,优柔寡断。

要战便战,要和便和,岂能如此善变呢?

房玄龄原本是主战的。

在他看来,李世民的胜算至少在六成以上。

所以他开始就谏言李世民下诏令天下勤王,并建议撤回尉迟恭所部、固守城池。

可李世民却有意和谈,并对长孙无忌独断专行和戕害皇嗣之举深有忌惮。

于是房玄龄也只能改口,赞成和谈,并打算接替长孙无忌,继续掌控朝堂,为李世民尽最后的绵薄之力。

可房玄龄万万没想到,李世民在听了长孙无忌的话之后,心意又变了。

房玄龄答道:“太尉所言确实在理,以朝廷现在的兵力确可与城外叛军一拼。只是……臣想说的是,陛下原本有意和谈,为得是江山社稷的稳定和天下百姓的安危,才宁愿忍受屈辱与李沐和谈。”

李道宗助言道:“战端一起,誓必你死我活,十万、二十万,无数的生命将灰飞烟灭。太尉可想过,这些人都是大唐子民?”

长孙无忌厉声道:“江夏郡王此言荒谬,城外叛军自起兵时,便不再是陛下的子民。朝廷对于叛军,便该一律诛杀,以正视听。”

房玄龄微怒道:“太尉此言有所偏颇,你所说的叛军,不久之前还在为朝廷与突厥厮杀。若无他们在西域血战,抗击突厥南下,敢问太尉还能在此挥斥方遒吗?”

双方论到此时,已经没什么话可说了。

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李世民,待李世民做出最后抉择。

李世民眼神复杂地左看右顾。

“玄龄、辅机所言皆在理,朕以为无论战与不战,与李沐的谈判还得继续。此事便交与玄龄、承范去办。不过,为了谈判的顺利进行,该做的姿态还是要做的,朕决定下诏,令天下各州勤王。此事交与辅机去办。”

房玄龄大惊,忙劝谏道:“陛下万万不可,要战便战,要和便和,切不可如此左顾右盼。陛下的勤王诏一下,各州义兵云起,到时天下必定大乱。”

长孙无忌反驳道:“玄龄莫非以为此时李沐叛军围城,还不叫大乱吗?所谓大乱之后方有大治,陛下春秋鼎盛,何惧大乱?”

李世民挥挥手道:“朕心意已决,众卿按朕的部署办吧。”

房玄龄做着最后的努力,“陛下,之前突厥南下时,陛下已经定过李沐一次叛乱,却仅一天,次日便平反了。如今朝廷再定李沐叛乱,恐怕信者廖廖啊。还请陛下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