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韩相吗?你怎么来了杭州?”

李沐一边说一边迎上前去。

女儿红酒的后劲厉害,韩仲良有些抗不住酒劲。

用手指点点李沐道:“吴王殿下,先替老夫去将酒钱付了……。”

说完竟歪倒了,幸好有随从扶着,不然就出丑了。

李沐从韩仲良随从口中得知大致情形,就派人去为韩仲良付掉了酒钱。

然后令人安置下了韩仲良。

次日,李沐才起床洗漱。

韩仲良便来造访。

于是,李沐邀韩仲良一起用了早点后,来到书房。

“韩相昨日睡得可好?”李沐笑问道。

韩仲良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老了,宿醉之后,头还有些痛。”

李沐关心地问道:“如果没有急事,要不韩相再休息一日,再谈如何?”

韩仲良微笑道:“谢殿下关爱,已经不妨事了。”

李沐点点头道:“那就依韩相吧。”

“殿下不妨猜猜臣的来意?”

李沐笑道:“能让韩相离京,只有今上,所以不用猜也知道,韩相此来为得是钱庄之事。”

韩仲良呵呵一声,脸上却毫无笑意。

“殿下这次可是将我害惨了,也将朝廷害惨了。”

“韩相言重了,我怎会害韩相、害朝廷呢?”

“钱庄挤兑,数万人因此丧命,朝廷钱庄一撅不振,敢问殿下这难道还不叫害吗?”

李沐虽然本意并非如此,但这事肯定是不能认的,而且是打死也不认。

“我闻听此事也深感痛心,可韩相如此咄咄逼人,非要说是我害的,就太过分了。”李沐的脸色有些不虞。

韩仲良却不以为然,他依旧尖锐地责问道:“挤兑一案,朝廷钱庄损失巨大,声望一落千丈,而世家钱庄却几乎没有蒙受损失,不仅如此,还趁此挤占了朝廷钱庄的份额。我想不出在大唐,还有谁有这个能为,可以为世家钱庄出谋划策?”

李沐平静地说道:“当初崔尚在长安因直道股份一事,确与我有过来往,也曾对朝廷钱庄的设置问过我一些问题。但如果说仅凭几个问题而牵涉我向崔尚泄密,便是无稽之谈了。韩相掌管钱庄这么些日子了,其实应该明白,钱庄本身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无非是借贷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