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为防盗章到底没到爱得要死要活的地步, 她还能温温柔柔地安慰自己:谁年少时都喜欢过一两个不喜欢自己的人嘛, 陶苒你要大方一点,很快就能放下了。

她心思惴惴, 到了晚上竟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是在几年前, 一个很小很小的旅馆里。

那晚下着雨,天上轰隆隆地在打雷。

凌厉的闪电照亮了她苍白的脸,她又渴又害怕。伸出手摸额头, 竟然是滚烫的温度。

陶苒张了张嘴, 想喊陶洪波,但她隐隐想起来,爸爸不在这里。

窗外狂风骤雨, 漆黑的天幕像个巨大的无底洞,张牙舞爪的闪电肆意咆哮。

她用被子裹紧自己小小的身体,想起同学们之前讲的鬼故事,心里更害怕。

年纪小不懂事, 她甚至恐慌地想, 她会不会死在这里?

迷迷糊糊睡到后半夜, 窗外仍是在下雨。

大雨过后, 树叶被打得七零八落。

她惊醒以后, 觉察自己呼吸都是灼热的。陶苒浑身无力, 身体也滚烫得像个小火球。

眼皮酸涩,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 全身都难受。

窗户突然被推开。

那一瞬间, 她迷糊联想着, 完蛋,还进了贼。

她眨巴着眼,惊惧地看过去。

他从窗户翻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连帽外套,外面还套了一件雨衣。

窗户被打开的瞬间,外面的大风夹杂着雨点扑进来,她竟意外地觉得凉快舒服。

后半夜已经没有闪电。

她看不清他的模样。

一只冰凉的手覆在她额头上,她小声哼了一下,表达自己抗拒。

那个身影沉默片刻,在房间里翻翻找找,没一会儿竟然拿了一个杯子递到她唇边,哑声道:“张嘴。”

那年她心性又娇又皮,心想:这人给我喂毒还让我张嘴?打死也不张嘴。

小贼声音也哑哑的,她嫌弃地想,难听死了。

那“贼”才不是个好脾气,捏住她脸颊想灌,手指颤了颤,又觉得这样不对,翻箱倒柜一阵,拿了个小勺子回来。

还是那难听的声音,他低低道:“喝水。”

竟然一勺一勺喂她。

她实在渴,不知不觉竟然喝完了那杯水。

额上突然凉凉的,是他拿了湿帕子回来给她降温。

折腾了大半夜,天已经蒙蒙亮。

她呼吸粗重,带着鼻音,声音又娇又软:“你开个灯。”总算知道这人不是什么坏蛋。

那人默了默,然后笑了,很轻地开口:“得寸进尺。”

他没开灯,黑暗里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突然伸出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

不是亲昵的那种掐,是下手非常狠那种掐,估计一瞬间就可以红一大片。

陶苒:“……”愣了好几秒,眼泪都出来了,“痛!”

那难听的声音无情接话:“痛就别忘了。”

别忘了……别忘了……

陶苒猛然睁开眼睛,嘶了一声摸自己的脸,梦里那痛感太真实,她觉得自己是被痛醒的。

天色已经大亮,别墅区建在山上,鸟儿在窗外脆声鸣叫。

陶苒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原来是做梦。

她心跳很快,过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其实越想越觉得这就只是个奇怪的梦,先不论她怎么会在那看起来破败的小旅馆,陌生人怎么会翻窗进来照顾她呢?

张妈在楼下喊:“陶陶,吃早饭了,你快迟到了。”

~

陶苒到教室,才想起一件要完蛋的事。

她昨天跑得飞快,没背书包回家,自然也就没带作业。

“芬芳,把你作业借我下。”

段芬芳递给她,不忘同情地说,“苒苒,作业很简单,全是抄写的作业,但是特别多,没一个小时写不完。”

“……”

陶苒快哭了,说来也是怪,她虽然某方面不爱遵守规则,但大多时候都很乖,作业哪怕瞎写都是按时交。

段芬芳补刀:“今天第一节就是英语课,唉,保重。”

陶苒还在试图挣扎:“万一暂时不收呢?”

话音刚落,英语课代表就在班上喊了一声:“大家把作业交过来一下,我清点人数。”

屋漏偏逢连夜雨。

她写字的手都在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