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屋中之人的气息平稳平稳入眠之后,尉迟恭才皱着眉头推开了她的房门。

入目而视。

是那一盏和记忆中切合的烛火。

尉迟恭的迈进来的脚步僵住,他仿佛回到了五余年前的六王府,彼时他晚归之际,她都会给他留一盏烛火。

南絮……

真的是你吗?

尉迟恭耐不住心中的谜团,抬腿进入屋内,门扉在他的身后悄然无息的合上。

这屋中的布置和当年六王府里她的厢房一模一样。

所有的一切都一样。

南絮……

尉迟恭急切的上前聊开了帷幔,在触目她精致的侧颜时,握住帷幔的手倏然一僵。

浑身犹如被人点了穴道,不能动弹。

然而她肩膀上密密麻麻的青紫色痕迹,他不是未经风月的男子,当年和她洞房花烛的时候,便在她的身子种下了自己的印记。

可是彼时他怜惜她,本着宠爱她的心意,所以从来不曾狠狠的侵犯过她。

如今看到她满背的吻痕,手里的帷幔已然被他紧拽成团。

……

床上的女子嘤咛了一声,似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眉头紧皱,就连鼻子都用上了劲儿。

尉迟恭痴痴的看着她的睡颜,心里钝痛。

想到刚才还被自己厌恶的喘息声、口申口今声竟然是自己当年的枕边人,他的心就好像被人用铁爪子很很的揪住,上面还有倒刺,一点一点地扎进他的心脏。

无力的抽痛。

南絮……

南絮……

当年颓然半年,将自己锁在有他住过的屋子里,不吃不喝体会到那种无力感再次侵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