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扁鹊几乎是从牙缝里憋出了这两个字。

现在连马车内的空气都让他觉得是污浊不堪，难以呼吸，他在马车里浑身难受，如坐针毡。

言欢抱着包袱，站在马车里低垂着小脑袋，发团子上的银铃黯然无光，无声的控诉他一个大人欺负小孩的事实。

她哭的抽抽搭搭，转身准备下马车，扁鹊看着她小小的背影，心又软了。

他拧眉，脸色阴沉，虽也还在生气，可语气比刚才温和了很多。

“算了，你去那边坐着。”

言欢偷偷瞧了他一眼，面如冠玉，眸如灿星，薄唇不悦的抿起，脸色阴沉沉的。

若是还在皇宫，这般生气肃杀冰冷的样子叫人看都不敢看，这小丫头却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没有半分畏惧。

扁鹊不喜别人盯着他的相貌，别过眼去看窗外的景色，淡淡开口。

“既做了我的徒弟，便要守我的规矩。”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扁鹊就他的洁癖注意事项，对言欢进行了深刻教育。

言欢觉得他不是在收徒弟，而是……在找贴身丫鬟？

扁鹊这人，洁癖到令人发指！

他这么爱干净，干脆以后和84消毒液一起过日子好了。

扁鹊听着她时不时吸下鼻子，实在心烦，丢了块帕子给她，“擦擦鼻子，不许哭了。”

他的帕子也是雪色绣银纹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味。

言欢毫不客气的拿来擦了眼泪，又擦了鼻涕，红着眼圈把手帕递还给扁鹊，在他冰冷的眼神下默默缩回了手。

“那昭姬把帕子洗了再还给师父……”

扁鹊看了眼那粘哒哒的帕子，眼神嫌弃，“扔了吧。”

言欢：。。。

败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