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从进来就没有说话,此时开口,简直就是金口玉言,本来在下面小声谈论的人听到王工要说话,声音戛然而止了。

在场上百人的眼睛都同时看向了王工,当然,这中间有医院专家还有各大药物研发人员,以及那些恨不得从新闻里挖出尸体的记者们。

王工站起来,干咳了一声说:“在这里,我必须澄清一下,今天我虽然是代表我的公司来的,但我依然坚持我的原则,并不会以个人利益为主,并且我所在的奥飞生物制药公司也支持我的做法,我们应该以人民需要为主。”

黄经理听到这个,不乐意了,首先,他只是一个生意人,对他们这个医学界的这事儿那事儿并不是十分清楚。

更不知道他们这道门里的事儿,以及情怀,他一拍桌子说:“王教授,你要这么说我就听不惯了,什么叫人民需要为主,难道我们就不为人民了?还是说在坐的这些人都昧着良心做假药了?”

说完,黄经理还特地扫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接着说:“说白了,生财有道,我们也都是良心人,只是各行有各行的规矩,我们只是生产方,老百姓买谁的,那是人家的事儿,怎么到你这,就好像就你一个人正义凛然似的。”

王工笑了两声说:“你说的对,生意人,生意人在药物生产的过程中不注意成分计量?这难道就不是昧着良心了?据我所知,前年六月份,华康药业生产的黄曲霉素,药检结果呈现,某计量超标,但还是向市场流通了,这是为什么?”

黄经理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下面别的公司也是一片哗然,华康还做过这种事儿呢?

然后就是一片的窃窃私语,说是私语,其实声音大的足够黄经理听见了。

“我去,华康还干过这种事儿呢,我们怎么啥都没听说过?”

“你能听说么,这事儿谁敢往外说啊,啧啧,就这样的还在前三名排着,我看还不如咱们公司呢,虽然没啥成就性的药吧,起码感冒药消炎药啥的,还真没出过错误啊。”

“是啊,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黄经理听到这些,也不好当场发作,但话说回来也很委屈,之前这事儿可都是德军干的,他虽然知道,但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啊。

更何况那笔钱,德军这孙子捞去了不少,他是一分钱都没捞着,凭什么这个屎盆子都往他头上扣啊。

想着,黄经理说:“停,那事儿跟我没关系,都是之前的经理在监督,你用不着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出来说吧。”

陈飞看到这就笑了,这孩子怎么竟挖坑自己往下跳呢,然后他也站起来说:“黄经理,王工刚才说的是宏观事件,没往你头上说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刚才他说的是华康药业,这件事出了之后,黄曲霉素在药物市场的价格一落千丈,这事儿难道就跟华康没关系了?”

陈飞话音刚落,就有别的公司搭话说:“千年黄曲霉素被定为当年的主流药品,不知道为什么,价格突然降了百分之三十,最后出手能保住本钱的公司都在少数,当时我们还做了市场分析,没想到你们华康才是始作俑者。”

黄经理现在被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怼的有点无地自容了,他心思比较粗旷,加上千年的时候,他还是个销售部的小组长呢,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领导的事儿他也不敢过问,现在把他置于高地,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啊。

会长看了一眼场上的情况,现在不是商家拌嘴的时候,电视机前的多少药农等的都是第一手资讯。

连家里的地都垦出来了,就等着今天的风向标一定,然后就播种干活了,谁有时间等他们吵嘴。

会长干咳了两声,站起来打圆场说:“首先,今天是华康药业的主办的座谈会,那我们请华康药业提出一下今年药品市场的风向。”

这时候,华康的研究人员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说:“今年,华康药业根据往年市场的需要,做了多方比对和调查,认为受到去年一场热流感的影响,热性病毒正在慢慢侵蚀着人类的身体,去年很多华夏人,都是买进口药物来治疗这种流感病毒,但众所周知,国外药物似乎并不适合我们华夏人的体制,所以……”

全场人就这么听着华康的研究人员涛涛不绝的讲着,感觉听上去好像很专业,但其实就是要提出研发治疗流感的特效药物么。

就在陈飞听的昏昏欲睡的时候,王工突然开口说:“那贵公司的意思,是华夏的药物只适合华夏人的体质?说简单点,当你感冒了,喝点感冒药,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你们要做的,难道就是把简单的东西复杂化?”

华康研究人员懵了一下,面对王明远,他连反驳的心思都没有,因为这个看上去十分认真的老头,正是他曾经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