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已经很紧张的气氛顿时变的更加紧张起来,而我们所有人也是分开上树的,浓雾之中根本看不见对方,似乎整个黑塔岛上只有我独自一人身处其中,那种孤独中的恐惧甚至让我有绝望的感觉。

凄惨幽怨的哭声随即变的越发响亮、清晰,就像是一个受尽委屈的女子独处时,压抑在内心的所有委屈在一瞬间爆发而有的痛哭。

足足哭了很长时间,这哭声才渐渐消失,我已经是吓的不要不要的,已经产生了盎然尿意,能忍到这份上已经算是不易,正当我要暗中松口气时,浓雾中忽然传来一声充满怨愤的叹气声。

声音似乎就在我身边,这突然而至的刺激对我的影响可想而知,本就吓出饱胀的尿感瞬间更是无法抑制,我捂着肚子简直难受的无法可想,接着就听着女子冷冷的道:“好,你就如此忍心离开我,离开我们的孩子,若真是如此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今日我就死于此地,化为厉鬼,日日纠缠于你,我要你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几乎是癫狂般的笑声响彻在雾气腾腾静谧诡谲的小岛上。

也不知道这声音究竟是来自于我的幻觉,还是所有人都能听到,总之在这恐怖的叙述声中我实在憋不住,在尿裤岁月已经过去十几年后我又一次尿了裤子……

在浓重的雾气中,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但总觉得这个诡异的女人就在我们面前不远处说话,甚至她走来走去时产生的微风我都能感觉到,似乎随时都会穿透浓雾猛然出现在我面前,那张脸究竟会是什么样子,想想就令人感到不寒而栗。

这一夜我就是在瑟瑟发抖中渡过的,万幸那个“说话哭泣的女人”没有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这一夜几乎如一年时间那么长,但最终我等到了白天的降临。

之所以会用“降临”二字,是因为我的心情简直是太激动了,绝对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当有了阳光,浓雾很快便消散,黑塔岛又露出了清晰的轮廓,只见所有人基本都是熊猫眼圈挂在脸上,各各神情萎顿不堪,显然不光承受了一夜未睡的疲劳,还有一夜不停歇恐怖的女鬼诉说声。

我只觉得疲劳至极,坐在地下点了支烟,看着湿漉漉的裤子简直想哭,其他几个人看神情和我差不多,但尿裤子的就我一个,廖叔站在黑塔前仔细观察着,也不知道看出了什么破绽。

赵敢当有气无力的道:“廖先生,这个坟哭到底是怎么回事?闹鬼了嘛?”

廖叔道:“坟哭其实是很常见的现象,绝大多数乱坟岗区域都发生过坟哭现象,有人说夜过坟地听见鬼哭这是误解,其实是坟哭,是坟墓发出的怪声,这其中的道理至今没人能彻底搞清楚,但可以肯定一点黑夜中莫名其妙的哭声一定是来自于坟墓,而非鬼魂,所以我们立身周围必定是有一处坟墓存在,在坟哭时贸然踏入这片区域,必定招惹怨魂厉鬼,到时大罗金仙都保不了你。”

两个姑娘顿时满脸都是惊恐神情,赵敢当则继续有气无力的道:“按您的说法,现在咱有危险不?”

“坟哭只在夜晚子时,只要见光便可保无虞。”说到这儿廖叔叹了口气道:“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地方确有高人在,吸走金属物件的吸铁石黑塔,夜晚生人禁足的坟哭,林子里天生地长的大蟒蛇,滩头的迷魂术,这些都是高人布的诡局,为的就是避免咱们这样的人接近此地的核心,风水高人布设的防线是无需耗费一枪一弹的。”

“您一定能破局的对吗?”赵敢当道。

“单是坟哭这一处诡局就令人头疼,一旦破局不成,咱们可都得交代在这里。”廖叔道。

“还说要直捣敌人老巢,现在却连一步都无法突破,眼睁睁看着这条路就在眼前,却不敢走,真他娘的丧气。”袁津恼火的骂道。

廖叔平静的道:“到这份上大家一定不能心浮气躁,否则只能是自己坑自己,越是希望渺茫越是要镇定。”

夜明珠抽出软剑丢在地下道:“要不然干脆就这么进去,咱们也不是要和谁决斗,或是分出个高低,无非就是情报搜集,找到线索咱就退回去呗,就像赵队长说的,后续计划可不是咱们做了。”

赵敢当毫不犹豫丢了枪械道:“要不然干脆搏一把算了,与其这样进退两难,还不如拼一把。”

这些人就像突然打了鸡血,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就像要打群架一样,难道这一夜的惊吓让他们精神出了问题?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廖叔居然没有阻拦他们,反而点点头道:“也不失为是个办法,即便凌默然在,我想也不至于眨眼就能将咱们拿下,而且能见到对方才有进退胜负之说,似这样见不到敌人却被耍的团团转真的太难受了。”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就这么办了。”赵敢当等人将枪械全部卸下挂在树林中的隐秘区域,接着我们挑选了一些树棍石头作为防身武器朝岛的北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