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从外面进来,重新把屋门关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香囊。

脸色郑重的看着宁雪烟:“主子,夫人说,如果主子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了您不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就……就把这个给您,这里面,老奴也没看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香囊是封着口的,外面的一条丝线在封口外的部分,己是很陈旧,宁雪烟动手拆松了一下,才看到里面部分比较新,颜色鲜艳的多,一看这些痕迹,宁雪烟就知道韩嬷嬷说的是真的。

必竟当年的事,牵涉太大,稍有不小心,就可能会引来杀身之祸,明氏不把全部事情告诉韩嬷嬷,也是情有可原的。

“韩嬷嬷,你先回去吧,我想静一静。”握着这个拆松一半的香囊,宁雪烟停了下来,咬咬唇,心里有股又激动,又难过的感觉,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只觉得鼻子处酸酸的,涩涩的。

她现在己经能肯定自己就是前朝那位皇后的遗腹女,有谁能料想到,兜兜转转,自己居然还是前朝皇后的女儿,居然还会和前朝扯上关系,而自己和宁紫盈还是亲姐妹。

“主子,那老奴先出去,您好好休息一下,不管如何,您一定要记得,夫人一直是最疼您的。”韩嬷嬷眼眶又红了,想起自家夫人把主子从哪么小的一个小人,养到现在这么大,甚至为了她,根本没有和凌氏争执,直接认下了与人私通的事,从正室的位置上退下来。

如果不是因为有小主子在,夫人何致于连分辨也没有分辨,甚至连夫人大哥要替夫人出头,都被她拒绝了,她就是担心事情查下去,会出纰漏,会把当时的事情翻出来,所以一个人把所有的苦全吃了。

原本以为这样才可以好好的护着小主子长大,可谁料想,凌氏母女会那么恶毒,只有找到机会,就想置小主子于死地,若不是夫人拼命护着,小主子恐怕早早的就没了性命,想到悲处,韩嬷嬷自己先控制不住,却又怕影响宁雪烟的情绪,偏过头,转身的离开。

香囊不大,宁雪烟既便拆的更慢,还是会拆开,精致的香囊,那样的绣法,在江南的时候,母亲就跟她提起过,就是前朝宫里流行的绣法,因为皇后娘娘喜欢,所以风靡一时,但是因为皇宫一把火,不但烧毁了许多建筑,同时也把许多绣娘烧死了。

现在民间会这种绣法的不多,而母亲恰巧是其中一个,宁紫盈本身也会一些,却也不精,而这个香囊,就是当初母亲拿出来教宁紫盈学绣法的样品,她当时也绣了一个类似的出来,就是华云恒手里的那个。

和这个大致上看起来相同,但是太过粗糙,根本和这个不能比,只能从这上面分辨出一丝淡淡的相似的痕迹。

等等,相似!

宁雪烟蓦的愣住,那个香囊,那个被华云恒要去的香囊,和手里的这个,或者说母亲给她当样品的那个是一模一样的,当时华云恒还住在她家,只不过才来的时候,对她也是爱理不理的。

后来,自己送了他一个香囊,似乎是从那个时候起,华云恒对自己越来越好,再不是当初那个冷眼看自己,透着几分不屑和冷漠的模样,而且自己也把他当成亲哥哥看待,和他关系也越来越好。

心头一阵寒意,眸色中闪过一丝厉色,不是她想这么理解,实在是有些事不得不让人这么理解。

原来当时华家果然也是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前朝公主,然后才决定要不要和自己订亲。

华云恒所谓的一往情深,其实也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记得当初他离开的时候,自己才不过八岁,他也不过是十二岁左右,那年的岁数,会让他念念不忘?

所谓的以前的婚约,甚至可能只是一个口头约定,而后华家更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背弃了这个婚约,说起来,华云恒和华家,也是一直在算计自己,算计宁府。

一往情深,款款深意,果然只是一场笑话,就连那个一而再的表示要进护国侯府拜祭的事,也不过是一场深情的戏,这戏或者是给自己看的,也或者是给某此华云恒以为的人看的,人死了,说什么就是什么,不会有人反对。

人们看到的只是那个至死不渝的深情公子,又有谁会想到,这不过是演给众人看的一场戏而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自己看的更透一些,唇角的苦涩变成一丝凌厉的嘲讽,手下用力,香囊打开,眼眸猛的睁大,一件熟悉之极的饰物出现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