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晴扇一副仁慈宽厚的样子,虽然说丫环不懂事,传错了话,也只是小错误,她原谅了她就是。

她现在身边能用的人不多,洛嬷嬷是一个,彩芬也算一个,就算是非怜也不算是她一心一意的心腹,可不能因此再伤了一个,而且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出事,也会寒了那些跟着自己的人的心。

所以这情,宁晴扇必须求。

彩芬这会吓得早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听得宁晴扇给她求情,才稍稍松了口气,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偷目看了看微微蹙眉的五姑娘,觉得底气足了许多,在她的感觉里,三姑娘是能干的,三姑娘是聪明的,况且现在还有三皇子在,必然能保全自己。

况且她不觉得自己说话的时候,有许多人听到,这回有宁晴扇撑腰,立时放松了下来,转过头对着阮管事,声音也清亮了起来:“阮管事,这话也不是这样说的,那野猫跳进来乱窜,我们不小心碰碎了瓷器,我问阮管事有没有精品的瓷器,给我们姑娘全部换上,其他的话,我哪敢说啊!”

她这会越说越觉得没什么,她也只是暗示阮管事而己,又没有真的直言,总的说起来,这个也不能论她的罪,证据明显不足,但加上这会三皇子还在这里,她不相信太夫人会不给三皇子面子,真的让姑娘没脸。

至于五姑娘,不过是个架子而己,有三姑娘和三皇子在,今天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事。

宁祖安站在一边厌恶的看着彩芬,以前他从来没在意宁晴扇院中的丫环,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宁晴扇身边,竟然有这么嚣张自主的丫环存在,他虽然对那对紫金青玉釉没什么特别在意,但是想到如果那一屋子果然都是明氏的嫁妆里的精品。

最起码也值几万银子,这几万的银子,落在一个丫环口中,竟然这么轻飘飘,什么时候一个丫环居然能说这样的话,还想再换上一屋子的精品瓷器,这真当自己钱多的没地方用,随随便便就能砸个几万两银子出来。

对于这个收来的义女,宁祖安实际上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是觉得人是个聪明的,也听话,在外面传的名声也好听,平时在府里对自己也算尊重,再加上太夫人一再的在他耳朵边说宁晴扇是个有出息的,这以后护国侯府可能还要靠她,他也就对她稍稍注了意些。

有什么好的,亲生女儿有的,也没忘了她。

可是现在,越来越觉得当时收的这个女儿有问题,之前书房的那一出,可是在宁祖安心里扎了针了,那事怎么看怎么怪,总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可一时之间又查不出什么问题来,仿佛真的是他过于怀疑了似的。

宁晴扇依然是温柔可人的护国侯府三姑娘,并无半点俞距的地方。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这个刁奴,还是宁晴扇自己从外面找来的,甚至没经过后院,直接就纳入了她的院子里。

一时间,对丫环的厌恶,融合了以往不好的记忆,宁祖安面沉似水。

“这是你当时跟阮管事说的话?这么多的瓷器碎了,就只是去说了这几句话吗?”宁雪烟问道,仿佛彩芬应和阮管事说的更多,更直白似的。

这话,彩芬哪里会认,想到自己当时的确就是说的这么多,立时说的越发的理直气壮,“是,这是奴婢当时和阮管事说的话,奴婢真的没说什么其他,就是说瓷器碎了,要换一批新的,让阮管事赶紧给三姑娘换过,生怕有人如果来三姑娘的院子里,看到没有一件象样的瓷器摆饰,丢侯府的脸。”

彩芬这里说的,特意的看了看三皇子,意思一目了然。

想着三皇子钟情与自家姑娘,必然不会让自家姑娘难过,这时候一定会寻了时机,替自家姑娘出头。

宁晴扇一看彩芬的样子就觉得不好,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叫停,那边宁祖安己忍不下去了。

听这个丫环这么侃侃而谈,信口雌黄,而且还不知轻重的拿眼睛瞄三皇子,宁祖安连肺都要气炸了,心头的怒火急往上涌,手重重的在桌上一拍:“奴大欺主,真是奴大欺主,姑娘家的颜面,都要叫你们丢光了,来人,把这个贱丫头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