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去吧!”宁怀远点点头,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下。

小厮拿了信,退了下去,屋子里宁怀远从抽屉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首饰盒,打开,看了看,眼角跳了跳,露出一丝阴狠。

他不能当一个比宁怀靖还不如的庶子,更不能背负着私生子的名声过日子,否则他的前途,他的一切都会被人踩在脚下,毒妇的儿子,贱人的私生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庶子,顶着这样的名号,他如何甘心。

原以为,宁雪烟很好对付,把她连人带车从山下推下去,便是一了百了,想不到她的命竟然这么大,这么样,还竟然不死。

护国侯府的事,现在己宣扬的所有人都知道,母亲固然落得这样的下场,父亲那里也没落好,这几天宁祖安借酒浇愁,天天醉酒,他不是不知道,既然所有人都不愿意这样,那么机会还是有的。

夏府的人是在两天后到达寒山寺的,据说是来祭拜明氏的,夏府来的人当然是宁紫燕和宁雨铃,做为护国侯府的姑娘,又是凌氏的女儿,她们两个过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很。

外面传来宁紫燕姐妹到寒山寺的时候,宁雪烟正和敖宸奕在下棋。

宁雪烟的棋力并不好,所谓下棋也就是随意的摆摆,打发打发时间,今天是敖宸奕带着他的“宠姬”过来耀武扬威的时候,宁雪烟的几个贴身丫环也被赶到了门外,垂手落肩的站着,虽然一个个没有说什么,但是比起那位宠姬的八个丫环,不管是人数上,还是气势上,更是短了一大截。

看起来这位未过门的侧妃,远远不能跟逸王的宠妃相提并论。

当然,外面人的也想不到,现在侍候两个人下棋的,就是那位宠姬,和欣美身份相同的隐卫。

“不要我帮你?”敖宸奕邪魅的一笑,一棵棋子一下,立既断了宁雪烟所有的路,形成了一个大包围圈,怎么看都没有生路,宁雪烟恹恹的把手中的棋子扔到一边的棋蒌里,这棋真是没办法下了,才走了没几步,就被断了生路。

“不要了,反正都是后院的事,有欣美帮着我够了,你先回去吧,不能让你的这位宠姬总过来欺负我,我再怎么着也是护国侯府的嫡女,总让你的宠姬欺负着,面上也不好看,况且男女有别,这未成亲,也不应当多见面。”

宁雪烟义正辞严的道,站在一边的隐卫被说的郁闷不己,她怎么是来欺负人的,明明是来被欺负的。

敖宸奕斜睨了她一眼,俊美的唇角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慵懒的扔下手中的棋子,向她招了招手,宁雪烟警惕的往后靠了靠,脸莫名的红了起来,索性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对着他,咬咬唇。

“真的不要我帮忙?”敖宸奕幽深的眸子一眯,问道,强大的冰寒的气势,从天而降,阴戾而寒洌,宁雪烟清楚的知道,他在不高兴!

女隐卫更是当自己不存在,缩到角落里站着,眼观鼻,鼻观口。

这话己经问过一遍,宁雪烟转过头,看着他,咬了咬唇,有些话,她真的不知道怎么说,但是以他的心机,又怎么可能一点不怀疑,可既便是他怀疑,这话,她也不能说啊,重生,那是多么诡异的事,又有谁会相信。

到时候,他会怎么看自己!

“我……我娘和宁紫盈的娘有关系……我想知道,还有当年宁祖安为什么会娶我娘的事,好象有些事,不太对劲,还有兵符的事,既便是我外祖父留下的,又为什么会落在宁祖安的手里。”长睫闪了闪,落在眼帘上,带了几分疏淡的清冷。

这些说的都是实情,也的确是宁雪烟想知道的,除了重生的秘密,这几乎是宁雪烟所有的心事,想起明氏一生,从骄阳般的贵女,落到最后连死因都没查清楚的下场,心头莫名一痛,她是真的把明氏当成了自己的娘。

空气沉闷下来,几乎可以听得见自己心的跳动,话虽是犹豫的出了口,但却不知道别人信不信,许久听不到人声,这是不相信自己了,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唇角处却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这样才好!

“既然是后院的事,你自己想好就是,如果需要什么,让欣美来跟本王说,本王一会就要下山,你也快些下山,记得把喜袍早些送过来。”修长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伸过来,挑起她的下颔,男子动听的声音带着些妖娆之意。

那双一向凌厉的凤眸,此时并没有想象中的戾气,感应她的脆弱,心头泛上一丝淡淡的温柔,少女柔软的身子被拥入怀中,耳边带着低软呢喃般,安抚的声音:“别怕,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