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府起火了!

火是在当天晚上燃烧起来的,而且据说就是从三皇子府上的厨房里烧起来的,当时三皇子正在待客,厨房里面往来的人也多,热火朝天,也不知道哪个锅里的油洒了出来,之后又引着了其他的锅,一时间火势冲天而起。

三皇子府那片的天空都给烧得红透了,既便是在遥远的寒山寺那边,宁雪烟半靠在敖宸奕的肩上,坐在窗前的榻上,还是清楚的能看到远处那片被烧红的天空,因为白天睡的多,宁雪烟这次醒来,倒是不容易睡着。

“三皇子是不是也对我下了手?”看着远下忽明忽暗的天空,宁雪烟微合着眼眸,咬咬唇柔声问道。

敖宸奕伸手替她拉了拉裹在身上的被子,俊美的五官在月色下,少了以往的冰寒,多了几分温和:“两个混混是宁怀远找的人,但是这两个混混实际上是敖明宇的人,平日里只帮人做些暗手,表面上看起来和敖明宇并没有关系。”

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布置出这么一个陷阱,宁怀远或者以为是自己这手下的人能干,敖宸奕却不会那么天真的认为,不管是从惊马,还是从宁雪烟的马车撞上树木,以及车夫撞昏,马车设计好被推下山坡的举动,都在说明,这个陷害宁雪烟的圈套,绝不是那么简单的。

更不是只有两个人就能完成得了的。

混混,可以说是在社会最低层的人,他们怎么可能会做的那么到位,如果宁雪烟没有自救,接下来就是粉身碎骨的命运,没有人会怀疑此事,因为实在是太巧了,巧的让人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

那两个混混只要把马车推下去,再把所有的痕迹扫干净,有着后面一辆车上的婆子做证,谁也不认为这事是一桩谋杀,也只能感叹宁雪烟红颜薄命。

也就是说,这事如果没有敖明宇的插手,决不可能做到这么天衣无缝,那么短的时间,那么快的应对,己不是宁怀远所能做到的,宁怀远以前是敖明晚的人,敖明晚虽然依之为心腹,但是也没有真的把自己手中实力全暴露给他,宁怀远纵有一些自保能力,也不可能这么强。

“你烧了敖明宇的府邸给我报仇?”黑暗中,只有窗外的天空,远远的一闪一闪,夜空中还时不时的有夜风吹过,但是宁雪烟却不觉得冷,因为她裹着厚厚的被子,而大半个身子又依在敖宸奕的怀里。

或者是因为裹的多了点,脸有些发热,心也是暖暖的,好在夜色中,没有人会看到她泛红的脸,咬咬唇,压下心头的一丝感动。

上一世,她因为早早的与夏宇航有婚约,所以一味的顺从着夏宇航,把夏宇航当做是自己的良人,一心一意的对他,因为觉得夏府在自己落难的时候,都没有提出悔意,是一心一意的看重自己,真心娶自己过门,所以自己要做的是更贤惠。

因此事事以夏宇航为主,只要是夏宇航说的,往往她都不会拒绝。

连那个陈荷香把她推下水,这种事她都容得下。而夏宇航似乎也默认了她的这种容忍,事事都让她迁就,现在想想,那时候的她只是一味的付出,而夏宇航却在接受她的同时,又接受着其他人的爱慕,暧昧,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心里真正有着自己。

可以说,自打前世的母亲去世后,就再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她,在乎她的想法,为她出头,而现在,既便敖宸奕不说什么,她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一丝关怀,上一世的自己,何其的愚蠢,竟然把自己的事事迁就,当成了夏宇航对自己的真情。

心钝钝的痛,莫名的酸楚,使劲的咬了咬唇,还是压不下心头的酸楚,眼泪莫名的流了下来,似乎碰到敖宸奕,她现在的眼泪就越来越多,用力的握紧拳头,强压下肩膀的颤动,夜色中无声的落泪。

好象是查觉到宁雪烟的异常,敖宸奕伸过手来,往她的脸上抹了抹,柔嫩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由的叹了口气,把她整个头压在怀里,并且在她的背上柔和的拍了两下。

“敖明宇那边火起,可是一件有趣的事,今天他在府里请客,请的人里面,还有几位和敖明晚相交不错的大臣。”敖宸奕的声音在夜色中透着些邪冷和诡谲,但是听在宁雪烟耳中却让她安心了几分。

眼泪一点点的收起,却也没有急着从他的怀里起身,想了想,闷着声音问道:“那些人是不是之前表示支持四皇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