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为什么这么说?”敖宸奕挑了挑俊眼,问道,对于这个前朝的兵符,他也没太当回事,当时只不过是对宁雪烟产生兴趣,想看看这位闺质纤弱的少女,可以在自己的扶持下走的多远,而这只不过是由头罢了。

否则后来也不会不提起这件事,倒象是把这件事忘记了一样。

“之前王爷不是也带着我,看到他去探过我娘的旧屋子的吗?而我娘以前也是前朝兵部尚书的女儿,王爷有没有想过,或者宁祖安也根本没拿到那个兵符,而那个兵符会不会在我娘那里?”

宁雪烟皱了皱眉头,问道,她有这个想法,可是翻遍了明氏所有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找到过象兵符样子的东西,所以,到现在也只不过是猜想而己,并没有事实证明这是真的,但是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否则没办法解释宁祖安半夜三更不睡觉,反倒是去翻明氏旧屋的做法。

宁祖安可不象是对明氏情深不渝的样子。

“有这种可能,或者……”说话间,敖宸奕的身子往宁雪烟这边靠了靠,手中的茶杯往了下来,仿佛无意的碰到了宁雪烟放在桌上的手,“莫不是烟儿现在要把这枚兵符当成嫁妆,嫁给本王。”

手指处细腻的肌肤被他修长的手指滑过,蓦的跳起一股战悚的感觉,宁雪烟的手一收,下意识的推开他的手,却又在碰到他手的时候,烫了一下,脸上染起淡淡的红晕,有些发窘的想推开他靠过来的身影,自己现在是护国侯府的五姑娘,不是他那么装了许久的宠姬。

“王爷,我那里没有。”

她以为自己说的义正辞严,却不料为那丝清冷染上了一丝媚色,竟比之平时更加的妖娆了几分。

看着她娇羞中透着恼意,一副想怒又不能怒的神色,不再是一副疏冷的样子,敖宸奕满意的往后一靠,呵呵低笑道:“那个不急,如果能找到,就给本王,没有找到,也算了。”

他俊美的眸底闪过一丝阴戾,唇角一丝诡异的笑意,宁雪烟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

说不得还真是这个原因,护国侯府有兵符这件事,应当是肯定的,但是宁祖安对当皇兄可是忠诚的很,如果有兵符的话,应当是早就奉献给了皇兄,放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私藏兵符,这么看起来,宁雪烟说的话倒是可信的。

宁祖安的那个书房,他让人前前后后也查探过多次,似乎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妥,再联想到宁祖安自己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的模样,更象是在找东西,而且那件东西应当还是明氏的,以明氏前朝兵部尚书嫡女的身份,这个兵符在她手里,似乎才说的过去。

因为明氏被贬,又一直呆在明霜院,低调的仿佛从来就没有这个人似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没有再落到她身上,以至于许多时候,别人都想不到护国侯府还有这个人,若不是宁雪烟走出明霜院,或者许多人的记忆里,早己没了当初那个心高气傲的前朝贵女。

至于现在藏在那里,既然宁祖安找了那么多,估计把明氏的东西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那么想发现必然是不容易的。

“王爷,我娘那部分东西,我会再翻一下,或者也可以从宁祖安那里再看看,一时恐怕还真的急不来。”宁雪烟低下头,掩去脸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道。

“本王真的不急,这阵子本王比较忙,娶媳妇可是一辈子的大事情,难得能娶上一个媳妇,这种烦琐的小事,一时半会理会不得。”敖宸奕看着宁雪烟不自在的样子,神情越发的温和起来,忽然笑了,而后一本正经的回答道。

他娶媳妇还是大事情?她怎么不觉得,明明处处随意的很,却好象真的娶不到媳妇似的,说的那么庄重,还说一辈子的大事情,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气,这话听起来可象是那种登徒浪子调戏姑娘家的话。

宁雪烟暗暗咬牙,谁能想到平时凌厉,戾气的修罗王敖宸奕会说这样的话,这让她有种诡异的感觉,可偏偏这种感觉还让她的心又跳乱了几拍,长长的眼睫眨了眨,偷偷看了他一对,却正对上那张俊美到极致的脸,一时大惊,忙不安的低下头,用手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有种莫名的烦乱。

正说话间,三皇子,四皇子和宁怀靖大部队人马走了过来,宁雪烟定了定神,优雅的起身,让出位置。

于是一番见礼后,石桌就被这叔侄三个占据了下来,宁怀靖兄妹四个则坐在亭子的围栏处,亭子不大,这么七个人坐了下来,立时觉得拥挤了几分,除了敖宸奕身后站着的两个太监跟在他身边侍候外,其他跟随过来的丫环,小厮都站到了亭子外面。

幸好这时候的天气正好,不冷不热的,还时不时的春风拂面,倒也不觉得亭子里这么多人,闷了点,只是空气却是冷凝的很,别说宁灵云脸色苍白,头也不敢抬一下,甚至还抖如糠筛。

既便是宁晴扇和宁怀靖两个人也一直低着头,不敢往坐在上位的敖宸奕那处瞧,谁不知道这京城里最可怕的就是这位冷血无情,出手狠戾的逸王殿下,现在被森寒的气氛笼罩着,谁又能面色如常的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