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宁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怀疑,“王嬷嬷和奴婢说起,紫盈姑娘的事,大都多是三,四岁以后的事,似乎没提起过紫盈姑娘还幼小时候的事,奴婢觉得奇怪,她是紫盈姑娘的奶娘,怎么不知道紫盈姑娘幼小时候的事!”

这话说的宁雪烟一阵沉默。

她的记忆里王嬷嬷是一直守在她身边的,而香儿则是在她八岁的时候,母亲给她的贴身丫环。

幼儿时的记忆,本就浅淡,但当时她自己是个孩子,王嬷嬷可是成人。

“你怎么知道王嬷嬷不知道宁紫盈幼时的事?”

“奴婢有一次问起,紫盈姑娘脚弯处的一块烫伤,王嬷嬷只说是姑娘小时候烫的,具体什么时候也说不清楚,只说她来到府里的时候,姑娘便己烫伤,奴婢再问,她却又说自小就服侍紫盈姑娘的。”

这样前后矛盾的话,听在耳里,蓝宁就留了一个心,以后时不时的会冒出些话来试探,试探的结果便是,王嬷嬷不是宁紫盈自小带大的奶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后来另换的一个。

大户人家的奶娘是很讲究的,姑娘被奶大后,会一直跟在姑娘身边,因为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忠心自然更比别人多了一筹,所以没什么特殊的情况,不可能半当中调换奶妈。

这些事是蓝宁一直放在心中,此时看向躺在床上的宁雪烟,却莫名的信任。

蓝宁的神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床上的少女长长的眼睫垂落在眼帘上,烛光下,凝白的脸上,淡淡的阴影,看似瘦弱纤细,让她看起来有种诡谲的危险,可是莫名的,却让她觉得安心。

“听说宁紫盈的奶妈在她出事的时候,正巧不在,现在可回来了?”宁雪烟抬起长长的眼睫,眸色幽深的闪了闪问道。

“王嬷嬷是回来了,但她听说是大姑娘和夏公子成的亲,觉得不对,就没有进侯府的门,那天去寒山寺的时候,奴婢看她正在侯府门外,就去见了她一面,现在把她安置在城东的一处民房里。”

这话蓝宁压在心里己有一段时间,早就想和宁雪烟说,这时候听问,心头一松,全说了出来。

看着蓝宁明显放松而自然的回答回道,宁雪烟微微眯了眯眼,蓝宁是个伶俐的,而她身边现在也正需要这样伶俐而忠心的人,这一路走下去,她需要对自己一心一意的人,蓝宁是个很好的人选。

一方面她和以前的自己有关系,知道她是个一心为主的人!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蓝宁遇事沉着,聪慧而不鲁莽!

但她,并不愿意蓝宁一心为着以着的自己而担误了现在的事,以前的宁紫盈己经成为了过去,现在,活着的是宁雪烟,蓝宁必须不会质疑现在这个自己的任何决定,对自己的任何命令都坚定的完成。

这就需要打破蓝宁心中的秘密,以强势挤入蓝宁以往的生活,震憾住蓝宁。

连王嬷嬷的事都说了出来,如今,她相信,蓝宁应当是一心一意的信服自己。

“蓝宁,王嬷嬷那里,先不要惊动,外面请个机灵的丫环过去侍候她,平时注意王嬷嬷那边是不是与人来往,做了什么事,有什么情况就服给我知,请丫环的银两就从我妆台上拿。”

宁雪烟几句话,便安排了王嬷嬷。

“那,姑娘现在还不需要让王嬷嬷知道,奴婢背后是您?”蓝宁点点头。

宁雪烟赞赏的看了她一眼,蓝宁果然是个聪慧的,“我暂时还不想出面,我上次答应过你,总会帮宁紫盈报了冤屈,等到了时间,自然需要王嬷嬷出面。”

宁紫盈的事情己说开,蓝宁没什么心结,知无不言,两个人又说了会话,看宁雪烟身子撑不住,便吹了蜡烛退了出来,自到外面的屋子,铺了被子睡觉。

明霜院很平静,一夕无话。

凌氏的云霞院,可是一点也不平静,宁祖安正在厅房内大发雷霆。

自己一向看重的嫡女,竟然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让宁祖安恨恼,原先和三皇子的婚事,也算是铁板上订钉的事,想不到去了一趟寒山寺,竟然弄出这么多的事来,而且这个自己一向看重的女儿,竟然没有帮到自己半点,反而还要自己贴补礼郡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