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稍稍静了静,但随既传来嘻嘻哈哈的打趣声,丫环,婆子没有一个人上来行礼,都斜着眼睛看宁雪烟,顾自聊天说话,竟是谁也没把宁雪烟当回事。

“方才是谁在污陷我!”宁雪烟眸色冷凝,看着眼前的这十几个下人。

“五姑娘,奴婢们哪敢哪,就是来看个热闹,听说明霜院这里扔了个死人,奴婢们不知道是谁犯了事,都过来瞧瞧。”一个穿绿衣服的丫环在人群里笑道。

“可不是,听说还死了人,老奴们吓了一跳,这会过来一看才发现,是五姑娘处治明霜院的人,倒是老奴们大惊小怪了!”一个拿着茶壶的婆子也笑嘻嘻的接了话,顿时引得更多的人呼和,你一句,我一句的表示,她们就是好奇看个热闹。

这护国侯府上上下下,还真的没有一个人拿她当回事,若没有凌氏在背后指使,这些人怎么敢当着她的面都如此怠慢。

脸色一冷,上前两步,顺手拿起婆子手中的茶壶,二话不说,就朝着众人脚下砸去,摔个粉碎,里面的热水飞溅出来。

谁也没想到一向懦弱的五姑娘会突然发难,几个反应快的只来得及自己跳快,反应慢的几个正被飞溅出来的热水烫个正着,不由的倒退几步,坐在地上捂着烫处,疼的叫起来。

从未见过这样的宁雪烟,看着那双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墨玉眼,烫到的人呼痛的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几分,只觉得眼前的宁雪烟带着难以言喻的威严和气势。

“继续说啊,我倒是要听听,你们还会说什么?”宁雪烟容色冷厉,厉声喝道。

“五姑娘,我们……我们就是看个热闹!”拿茶壶的婆子这时候才回过神,强辩道,她方才也算是动作快的,正好跳好,倒是没被烫到。

“掌嘴二十!”宁雪烟的目光冷冷的落在她身上,眸色清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为什么?五姑娘是主子,原是主子要责打老奴,老奴也没话说,但是老奴是大夫人身前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五姑娘总得给老奴一个理由,再发落老奴,不然,五姑娘在大夫人面上也不好交待!”

婆子伶牙利齿的辩解道,一口一个大夫人,脸上没有半点紧张,竟是丝毫也不以为意,说到最后,竟是洋洋自得起来。

她原是凌氏派来挑事的,这时候见自己煞了五姑娘的威风,更是高昂着头,底气十足,也不向宁雪烟说话,反而转向在场的其他丫环,婆子。

“啪”狠狠的一巴掌,打的婆子转了一个圈,差点摔倒,看清楚打她的是青玉,立时咬着牙冲过来撒泼,骂道:“贱蹄子,五姑娘都没敢打大夫人的人,你个贱蹄子,竟然就敢打我,真真是不想活了。”

宁雪烟冷笑一声,忽然上前挡在青玉面前,厉声喝道:“大胆狗奴才,我怎么说也是这府里的主子,你这个狗奴才竟然在我面前这么张狂,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

那种眉目间突然迸射出的煞气,宛如实质一般的落在婆子身上,婆子没来由的身子一抖,心虚起来,倒退一步,这手怎么也不敢再甩过来,被五姑娘这样阴冷的目光一瞧,竟然有种发毛的感觉。

但随既又想起自己是大夫人的人,完全不用怕五姑娘,看看众人方才都在看她,立时又窘又气,自觉丢了脸面,立刻对站在向边的两个丫环使了使眼色,她们都是凌氏派过来的:“五姑娘,你让开,老奴今天不教训教训这个贱蹄子,她就不知道这府里的主子是谁!”

说完就要去扯宁雪烟的衣袖,要把她扯开,两个丫环也过来,想从宁雪烟一边绕过去,打青玉。

在这明霜院门口,凌氏的奴才就敢不给宁雪烟脸面,当着她的面,就动手打她的丫环!这府里何曾当她是个主子!

手中的素烛狠狠的照着婆子的脸上砸去,婆子没提防,立时被打的晕头转向,下意识的伸手一摸,竟然是满头鲜血。

她从来没想过,被人欺负也从不敢放高声的宁雪烟竟然敢动手打人,再看向站在一边的青玉嘲笑的眼神,顿时恶向胆边声,冲着宁雪烟狞笑道:“五姑娘这是胆肥了,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摆主子款,违逆大夫人的意思,看看躺地上的,可就是不听大夫人话的下场。”

她这会口不择言,只想着一心压宁雪烟一头。

“噢,原来这个人是冲撞了母亲,才被母亲打死的,却为什么把人扔到我的明霜院来!”宁雪烟冷笑道,嘴角讥嘲的扬起。

“五姑娘如果不听话的话,这就是下场!”婆子以为宁雪烟不相信,立时横眉立目继续恐吓道,特意的伸手指了指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己死的全无声息的晴蕊。

说完伸手还要去拉扯宁雪烟,要把她拉过来看清楚晴蕊的惨样。

可手还没碰到宁雪烟的衣袖,就听见身后一声怒斥:“住手,哪里来的疯婆子,还不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