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泽把盘子放下,手臂搭在任娇身后,他笑意不及眼底:“妈,这是我们的女儿,当然是我们自己养,这一点,您就不用操心了。”

“你们的女儿?”戴母气不打一处来,“你自己说,你们哪来的女儿?”

她一拍茶几,震得巨响,陡然拔高的音调令气氛瞬间转冷,保姆们闻言都纷纷避开,只当没有听见。

戴父闻言,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儿去。

果果的身世在两家都不是秘密,可还没有谁这样唐突地提出,而且,是当着果果的面,这么犀利地责问。

任娇几乎是下意识的,捂住了果果的耳朵。

戴泽知道,戴母越来越看不上任娇,多半跟这事就有关。可事已至此,再看戴母三天两头闹这么一出,谁都受不了。

戴泽目露不悦,却到底没法跟自己亲妈发作,他站起身,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爸妈,时间不早,我们先走了。”

戴父有心挽留,戴泽却出口回绝。

任娇随他一起,戴泽从她怀里接住果果,任娇穿好外套后,戴泽也未将果果再交付给她。

果然,就见戴母跟着起身,去戴泽手中要孩子,戴泽避了下,转过身,抱着果果大步往外:“任娇,该走了。”

任娇神色稍紧,急步跟上去。

戴母气得高血压都要犯了,伸手指着门口:“你看看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不孝,不孝!”

戴父耳根不得清净,丢开杂志,好不容易的家庭聚会又被搞砸了。

他见戴母没完没了,脸色铁青着站起身,目露烦躁将戴母的手臂往下按:“行了行了,他们难得回来一次,你叨叨什么?多大年纪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他们自己都不在意那孩子的问题,你说说你,还计较这些瞎折腾什么劲。”

“你们都有理,这孩子到底姓不姓戴,以后,就要眼睁睁看她继承我们戴家的财产了!”

“戴泽还年轻,又没说以后不生,你急什么?”

戴母冷哼声,负气将戴父推开,冷着脸转身上楼。

戴泽去车库提车,才将果果交到任娇怀里。

任娇下意识回头看眼身后,手臂抱紧,戴泽看她紧张地样子,不由失笑:“放心吧,妈再怎么胡来也还是要面子的,不会追上来跟你抢果果。”

任娇想起刚才那幕,神色稍暗,等车门一开,她就抱着果果跨了上去。

果果一旦恢复常态,对他们俩都很粘人,以至于睡觉都要他们一起哄才能睡着。

保姆将温牛奶拿上来,果果已经睡着了,任娇把奶瓶放在床头柜上。

保姆见状,轻声笑了:“小小姐这是困得久了吧,今天比以往都睡得要早许多。”

任娇轻拍果果后背的动作放缓些,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这段日子,在戴家就算锦衣玉食,可能这小丫头也没能习惯。

戴泽洗澡出来,见任娇还没睡,他走到床头看眼她臂弯内熟睡的小人儿。果果睡熟时轻嘟起嘴,可爱极了,戴泽忍不住俯身,手指轻逗两下,果果觉得痒,使劲往任娇怀里钻。

任娇拍掉他的手:“别闹,没看她已经睡着了。”

戴泽那只手顺势撑在被面,身体前倾,一把攥住她视线:“不困吗?”

任娇脸色微变,垂下眼帘,看着怀里的果果迟迟不肯开口。

戴泽以为她在生气,扳过她的下巴:“我妈今天的话,你就当耳旁风,听过就算了,何至于真和她生气?她以前做的比这恶劣百倍的事,你都不计较,这次怎么回事?”

“我没生气。”

“那也要看着不像生气才行。”戴泽直起身,擦干头发换了身简装,“我去书房处理些公司的事,你先睡吧。”

任娇点下头:“别熬太晚。”

戴泽应了声,挽起袖口,离开时将门带上。

任娇有些看不懂他,刚才那样朦胧的暧昧,亲手制造的他和没事人一般,仿佛都不是真的。

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们之间,好像没有那些锋利的刻薄相对了,所以,她心底忍不住想要更多。

翌日。

橙橙六点准时起床,他穿戴整齐推开房门时,林青做好了饭。

慕离把简易手提箱拿到玄关,吃过早饭他们就开车出门。

海滨小镇常住人口很少,多是招揽的游客,沿公路放眼望去,人声鼎沸,海面壮丽的辽阔尽收眼底。

橙橙打开天窗趴上去,清凉的风拂面吹来,林青只能看到他扭动的屁股和小腿,她拍了下:“别晃来晃去的,注意安全。”

橙橙迎着风说了句话,谁也没听清,早就被卷了去。

这个季节来海边正是舒适,大自然的风拍拂在面颊,饱含温暖的湿度。

放了行李,林青推开木质窗户,扑面的海风气息很浓,直窜入鼻间。

橙橙早就迫不及待,在外面走廊来回蹦跶。

慕离走到她身侧:“这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