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盯着自己的手机,搁那个敏感的部位,他就不嫌难受吗?这男人也是拼了。

慕离掀开被子躺上了床,双手撑在身侧,俯下的身子离她眉目稍近了些。他刚洗完澡,浑身清爽,再加上入目是令人血脉喷张的胸肌,要不要这么劲爆。

林青刚要张口,男人两只手指毫不客气地弹在她额头。

“好好我起。”林青推开他,下意识朝手机看眼,为了表示没有其他意图,她收回视线便踢着拖鞋进了浴室。

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稍作清醒,打开花洒试调水温,手往旁边一摸,发现没拿换洗衣物,便又折身走了回去。

刚推开门,林青就听见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自未关严的阳台传来:“继续找,以后这种话不用再来问,直到找到为止。”

林青的手落在门把,顿了下,悄无声息地取了衣服重新关上门。

慕离扭头看了眼,回过头,夹着烟的手落在窗台,他唇间吐口雾气,良久说道:“那就两个一起找。”

这回,不只要寻找路晓的下落,连同凌安南也得一起,凌安南卸任总裁后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落井下石的人,都说他一蹶不振,到现在终于不敢现身了。

然而只有最亲近的,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林青擦着头发出来时,见他还在原地站着,她看眼台子上的烟灰缸,里面显然比刚才多了不少烟蒂。

感觉到身后有双眼睛,男人敏感回头,就见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杵在原地不动:“当雕像?”

“不是啊。”林青笑了,“在看雕像。”

保姆都趁着过年回家团聚,管家到了中午也接到家里电话,这么一来,家里也就剩下四个人。

往年到了这时候,家里有慕永浩在,总是个家,而如今冷冷清清的,沈玉荷始终不能习惯。

橙橙一早就醒了,对过年充满期待,他换上新衣服满屋子跑。男孩子到了这个年龄,管也管不住,尤其是现在这种没人管的时候。

从清早就能感觉到过年气氛,吃过午饭,有人在外面按门铃,沈玉荷等着管家开门,半天也不见动静。

“李管家,去开下门。”

等了会儿也无人回应,沈玉荷这才想起管家也回家了,她心里一凉又悲,走过去打开了门。

她没想到,除夕来拜年的人竟然会是罗律师。

罗律师拎着礼盒,今天穿得就没那么正式了,他朝沈玉荷身后看了眼,听到橙橙在某处大声说话,罗律师拎起手里的盒子:“阿姨,没打招呼就来看您,不介意吧。”

“一个人来的?”

“是。”罗律师侧过身,展示下空无一人的身后。

“进来吧。”沈玉荷难掩不悦,可想着大过年也懒得计较太多,见罗律师还杵在那儿,也没有主动要走的意思,她自顾转身进了客厅。

罗律师跟着在沙发入座,他环视宅子一周,和之前来看并未不同。他和沈玉荷聊了几句,多半是客套的问候,过了会儿,就看到林青挽着慕离的手臂从楼梯下来。

这两人有说有笑,不仅举止亲密,眉眼之间也生动不少。以至于林青看清罗律师时,没能掩饰住面部骤然转变的惊讶。

“许黎心让你来的?”这是林青第一反应。

“我自己来的。”罗律师打断了对沈玉荷说的话,扭头看着她。

“哦,来拜年吗?”

“对。”

林青点了点头,挽着男人的手也没放开,她走到跟前,才看清茶几旁新放了几个礼盒。

就是许黎心真想再做些什么,总不至于大过年派他过来,林青那个问题问得实在是有失水准。

罗律师一笑置之,对她的话没有介意。

慕离走到沙发内侧,径自坐下,翻开报纸专注看着,半晌,冷不丁说道:“拜年,还是想来看看这宅子有没有被许黎心拿走?”

“慕军长,你别误会。”罗律师不慌不忙地为自己辩护,“我很尊敬您的父亲,关于他生前所立的遗嘱,其实也抱有不同看法,但那是他的决定,谁也无权干涉。”

“别紧张。”慕离眼也不抬,“知道你有职业操守。”

“多谢你能理解。”

慕离无声冷笑,理解?他不屑一顾。对这个律师他懒得招呼,看这人八成是心术不正,要不,怎么每次看他老婆都一副难以克制冲动的表情。

林青却想的是,如果不是这时看见罗律师,都要忘了有这么个人存在,过去一个多月,罗律师没再跟她偶遇过,甚至在公司里也没打过照面。

这感觉,仿佛突然消失的人,又突然出现了,来无影去无踪的,简直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