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打个呵欠,睡眼惺忪,拉开眼帘以为是出现错觉。

他好像瘦了不少。

“这次回部队忙吗?”林青拨开他的手,又掬一把冷水让自己清醒,洗完后男人把毛巾递过来,她接住,整个毛巾扑在脸上,晃了晃脑袋又睁开眼。

镜子里,他真的瘦了。

“不忙。”慕离倚着洗手台,看她走出去才迈开双腿,走了一步又停下,转过头,看向镜中的目光深了一寸。

“不忙就好。”林青拉开冰箱门,拿瓶酸奶递给他,他喝酸奶从来都是这个牌子,“今晚给你做大餐吃。”

慕离拧开盖子喝了口,看她还站着,把瓶口抵住她唇瓣,瓶身倾斜,浓稠的白色液体沿着她微张的嘴角流入。

冰凉入腹,口感纯正,林青险些呛住,蹙着眉尖把他手推开:“不喜欢喝这个。”

“是吗?”男人不以为意,喝着酸奶走开,“看你挺喜欢喝类似的,尤其是晚上。”

林青正在冰箱里翻果蔬,头也没回:“我什么时候。”还未说完,她蓦地反应过来,耳根蹭蹭火烧般通红。

她什么时候那啥了?什么时候?

眼看慕离已经走远,林青攫住他背影:“慕离,你怎么不姓色?”

慕离在书房门口站定,斜倚着门框,看她两只手各拿一只番茄的样子拉开眼角:“我也没说什么,是你想太多了。”

哪次他回部队时间长,回家的第一顿必定是林青亲自下厨的大餐,山珍海味或许谈不上,美味佳肴是肯定的。

慕离那天回部队,第二天沈玉荷把橙橙接走,说想带几天,林青没料到男人这么早就回,还没来得及接儿子。

她刚才打去电话,那边说今天晚了,等明天让司机把橙橙送回来。

一桌丰盛晚餐,林青在平时用的杯子里倒了红酒,他们一贯如此,不计较太多形式,但该有的气氛还是要有。

男人兴许是忘了,以为是平时的果汁,端起杯子就喝,暗红液体滑入喉间,这才意识到是酒。

红酒相较于白酒算得上温和,酒香四溢,温馨暖昧,林青也品了口,唇瓣染红:“以前没尝过这个牌子的,口感怎么样?”

男人指间轻晃,“怎么倒这里了?”

“方便嘛。”林青弯起眉眼,暖灯映出几分醉人迷离,“红酒杯儿子见了总想摸,怕他摔碎了割手。对了,明天把儿子接回来,别忘了。”

他笑了声:“跟老夫老妻似的。”

“可不是么,儿子都这么大了。”

“儿子是这么大,可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也没多久。”慕离放下酒杯,手里已经开始给她夹菜,“回头再把蜜月给补上。”

“说梦话呢。”林青嗤笑出声,看他一直在出汗,屋内暖气恒温并不算热,给他擦了擦额角,收回的手顿住,轻抚他眉目,“你好像真的瘦了不少,这才走了一周。”

男人握住她的手,“今晚让我好好补补。”

“累了就早点休息,刚回来,要劳逸结合。”林青取了筷子,尝了尝她的手艺,他虽然嘴上没说却总是避开辣的,索性后来她也不碰辣椒一类,今晚的菜色全都清淡可口,花样繁多。

她也想了,有些话他不想说,她没必要紧追着不放,他有他的理由,她只需要相信他。

他的身份高于旁人,重权在握,会有情绪起伏也是正常,跟了他这么久,唯独这点她还没习惯。

这几天她也想明白了,只要他在,他安好,她就知足。

稍微走神,一只剥好的虾被塞进嘴里,林青咬了口,虾肉鲜美,“真好吃,厨艺不错。”

“可真够自恋的。”男人专心对付那盘虾,头也不抬。

碗里又多了一只,林青握着筷子挡住他伸来的手:“你快吃,都是给你做的。”

“不一样吗,你吃就是我吃。”他剥完虾摘掉一次性手套,倒了酒碰她的杯子,林青随他的动作碰了下,手腕被勾住,喝了个交杯。

杯沿轻压着唇,放开时,口中的酒未来得及咽下,唇瓣被用力封住,红酒从嘴角流出,滋润地到处都是。

绵长的吻让人欲罢不能,她的手渐渐扣住他的背。

她触摸到他额角的汗,眉心微蹙,男人适时拉开她的手,“先吃饭,都是你做的,别浪费。”

林青莞尔,被此时的气氛迷惑,忘了再问。

一瓶红酒很快见底,饭也吃得差不多,她收拾完回卧室,男人刚洗了澡走到浴室门口。

他腰间围条浴巾,腹肌滚过水珠,林青走上前拿毛巾给他擦干,指尖划过,心下忽觉异样。

擦拭完的肌肤,又洇出一层薄汗。

“你怎么。”抬起头,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堵了回去,男人吻着她一步步后退,她腿弯处撞在床边。

她眯起笑眼,假装挣脱,却不小心碰掉了他的浴巾。

头顶发出低魅醇厚的笑声:“老婆,别急。”

后面的话在唇间模糊不清,他精力过人,直到后半夜屋内才恢复安静。

酒吧,DJ有节奏地挥动手臂,人群躁动不已,亢奋的神经被点燃至顶点,男人们的起哄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