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手机上翻了翻日历,上面写着戴泽明天回公司有个重要会议,她算了算时间,等戴泽去公司后她溜回去一趟,把能带的东西都打个包,应该来得及不会被发现。

任娇翻个身,盯着天花板数绵羊,数到三千只的时候终于睡着了。

九点整,任娇回到公寓楼下,她让司机在楼下等着返程,自己上了楼打包行李,走到门前翻了翻包,懵了。

怪不得从昨晚就没印象,该不是出门的时候就没拿?

任娇泄了气,半个身子靠在门上,她的运气还真是差。喉中苦涩,眼角轻扬,楼道的灯闪了闪,灭了。

身后的门突然打开,任娇朝后一栽来不及找东西扶,眼看就要翻倒,身后一道力量把她托住,随即将她拖进了公寓。任娇的脚尖不小心勾住门边,恰好把门带上。

她一条手臂还吊着,身体平衡力极差,脚下晃了晃站得不稳,诧异的是回头一看,扶着她的人是戴泽。

戴泽松开手,她身体一晃扶住了玄关前的柜子,掌心内一把冰凉硌手,低头一看是她的钥匙。

“你没去公司?”任娇没想到她还能最先惦记着这事,“今天的会议你必须出席,现在都九点了你怎么还没去?”

戴泽看看时间,又看看她:“你急什么?”

任娇毕竟是他秘书,两人之间说的最多的也是公事,任娇是急,她以前还没见过戴泽这样:“戴总,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这是一周前就定下的时间,要是让其他高管等得太久以后会怎么看你?请你现在立刻去公司开会。”

“你倒是管起我了,任秘书,我何时管过你有没有上班?”

任娇一怔,随即扬眉,眉目间有几分坦然:“您是老板我是职员,我当然不敢管,可今天这会议迟到了就是不对,戴总还是快点去公司吧。”

戴泽往墙边一靠:“你赶着我去公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任娇才发现他一身西装,领带也是说话间才打好,袖口处稍稍挽起,似乎是刚洗了碗。这样的男人才有鲜活感,任娇皱起的眉头稍稍松缓:“我没有什么目的,只是想请戴总重视自己的工作,别让等着您的员工心寒。”

“还真是伶牙俐齿,平时怎么不见你这样。”

任娇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转眼间戴泽就出了门,整个公寓内的空气似乎都震了震,任娇吊着的手臂微微一疼,她靠着柜子缓缓滑下。

过了会儿她站起身把钥匙塞进包里,又去屋子里收拾东西,一开衣柜门傻眼了,柜子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衣服的影子?

她又翻了翻其他东西,除了些小玩意儿还留着,其他全都不见了,就连银行卡都从抽屉里消失。

家里又没进贼,能让她东西消失的只有一个人。

任娇跑去另一间客房没找到东西,经过主卧时发现门锁了,她没印象戴泽有锁门的习惯。她也不傻,见这样子多半就明白了。

无力地坐在餐桌旁,任娇的手机在包里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是这段时间顶替她工作的同事:“喂,小曼。”

小曼在电话那头忍不住抱怨:“任娇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总裁好可怕,我快招架不住了。”

任娇弯了弯唇却没有笑意,身为总裁的戴泽的确比平时的他还难相处,可她连那样的男人都能相处下去,为什么却没法走近他的生活。

到底还是没有感情。

小曼在电话里又抱怨了几句,说白了也就是发泄发泄,任娇听着听着察觉出不对劲:“今天的会议取消了?”

“对啊,你不知道吗?”小曼也觉得奇怪,“这会议时间还是当初你定的,我以为取消了戴总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其实私底下大家都戴泽跟任娇的关系,可任娇看起来不大愿意提及,熟悉些的人也就尽量避开。

任娇也不隐瞒,在她看来没什么丢人的:“我不知道,我以为他刚才就是去公司开会了。”

“奇怪了,戴总一早来了电话,说是今天都不会来公司。”小曼咕哝一声,那边有人喊她,她匆匆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任娇放下手机,公寓的门再度开了。

戴泽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拎着几个袋子,他在玄关处停了下,见任娇正坐在餐桌前打量着他,眼里是困惑不解和隐隐怒意。

“你竟然不去开会,你以为公司的事是玩笑吗?戴总,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的心思了,从前别说推迟,哪回你不会准时到场的?”

戴泽没搭理她,拎着东西进了厨房,没多久又出来时手里多了盘子和碗,这样子就是要吃早饭了。

“你还没吃?”任娇盯着他的动作。

戴泽抬眼:“你吃了?”

任娇摇了摇头,起晚了,走得又急,她这手吃着也不方便。

戴泽给她弄了碗粥:“你要饿死,我得被我妈烦死。”

任娇释然,她也觉得戴泽没这么好心。刚喝了口粥,她恍然想起件事,起身就走。

“站住。”戴泽睨着她,“你真以为这儿是想来就来的地方?”

任娇想起楼下那个司机:“我还有点事,下去一趟。”

“你说的是那辆出租吧,”戴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任娇顿住,“我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