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王观也没有为难,直接选择了说真话。所谓无欲则刚,他又没有什么事情要求乔四爷帮忙,自然不会在意乔四爷是否高兴。

另外,王观有些啼笑皆非,隐隐约约感觉韩朗好像把自己当成情敌了。

无妄之灾呀!王观心里一叹,也不怎么在意,继续评点大烟杆:“东西好是好,但是绝对不可能是古董。毕竟烟锅头的锻造手法,那是仿宣德炉的工艺。问题是宣德炉的锻造工艺是最近二三十年才研究破解出来的成果。”

“也就是说,东西不可能超过三十年。”王观掂量了下烟杆,又笑道:“而且从烟杆的包浆情况来看,算足了最多有个十年八年的就不错了。”

“对,正好十年。”

乔四爷摸着干秃秃没有胡须的下巴笑道:“那时候我手头上的烟杆断了,有人就送了我一个,沉甸甸的很结实,所以用了十年了。至于纪晓岚大烟杆,古董什么的,就是大家开的玩笑,没人在意……”

“等老爷子活到一百二十岁,再把大烟杆传下来,就是古董了。”王观随口笑道:“到时候上拍,卖个二三十万应该不成问题。”

“呵呵,那我等着那天到来。”乔四爷一笑,忽然惊奇道:“不对啊,那不是在盼着自己死吗?得,给你绕晕了。”

“老爷子您应该这样想,能活到一百二,已经够本有赚,死不死也无所谓了。”王观笑着说道:“所以说不是盼着死,而且是一种坚持,一种信念,相信自己肯定能活到那个岁数。”

“对,太对了。”乔四爷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看见两人谈笑风生的模样,韩朗有些坐不住了,找了个时机很自然的插话道:“王先生眼力真好,不知道你是否听说过唐后行从图?”

“唐后行从图?”

王观一怔,有些惊喜意外道:“唐代宫廷画家张萱的名画,真迹已经失传。其中最珍贵的是宋代的摹本,不过好像是在民国时期就流落海外了,现在故宫博物院只是收藏了一件临摹的仿品而已。”

提到张萱这个名字,或许没有唐代宫廷画家阎立本、吴道子那么有名,让普通人都能够耳熟能详。而且张萱的作品传世极少,但是其中有两件宋代的摹本,却是赫赫有名。几乎是对中国古画有些了解的人,都知道两件作品的名声。

虢国夫人游春图、捣练图,两幅国宝级的名画,就是出自张萱之手。可惜由于年代太过久远了,真迹没有传下来,只剩下摹本传世。不过想一想,摹本却是国宝级名画,也可以知道张萱作品的珍贵了。

惊喜之余,王观又继续打听道:“唐后行从图是哪个时期的摹本?是宋代的吗?你知道它的下落?”

“听人听起过。”韩朗微笑道:“在和朋友聊天的时候,他提到了这幅画,说是很珍贵的东西,似乎要在香港举行拍卖。”

“香港!”王观想了想,又问道:“哪个拍卖公司,有详细的作品资料吗?”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韩朗摇了摇头,又笑道:“要是王先生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打个电话问一下。”

“行,麻烦你了。”王观果断道。

这下子,轮到韩朗心里郁闷了,他开口提到这画,又主动帮忙,无非是想要显摆一下,没有料到王观还真顺着杆子爬上来了。

大家是“情敌”好不好,你求我帮忙,不怕气势矮一头吗?韩朗心里嘀咕,不过话都开口了,又不可能反悔,只得站起来打这个电话。

电话通了,经过一番问候交流,韩朗才结束通讯,回头笑道:“问清楚了,那画好像是什么宋宫旧藏,在宣和画谱上有著录,更有元明文人名士,及清代安歧,民国张葱玉的鉴赏印章,可谓是传承有序,属于宋摹本真迹。”

“好,太好了。”王观有些欣然,郑重向韩朗表示感谢。

“举手之劳,不用客气。”韩朗摆手道,说实在话,他真有些弄不明白,只是一幅古画而已,王观为什么表现得那样激动。

“两位,稍微失倍一下,我也打个电话。”

说话之间,王观歉意一笑就走出了厅门,然后拨通了皮求是的手机。片刻之后,皮求是豪爽的声音传了过来:“兄弟,找大哥有事?”

关系熟了,王观也不废话,直接打听道:“皮大哥,最近有收到什么风声了没有?特别是香港方面的拍卖品。”

“没有呀。”不得不说,皮求是也十分敏感,连忙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珍宝现世了。”

“差不多了。”王观笑道:“刚才听说人,唐代张萱的唐后行从图要在香港拍卖,皮大哥消息比较灵通,所以找你确定一下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