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流口水的桑月被沈氏的惊叫惊醒,她抬眼一看,金宝银宝已跑得不见影子了。

桑月就要去追,沈氏的声音也惊动了庄大牛:“月儿,没事,他们俩看到野兔子了,不让他们抓来一会心里肯定心甘。”

一听这话桑月想想也是,在寨子里的时候,这两兄弟有几天不往山上乱?

关心则乱。

拴住的鸟儿飞不高,两兄弟在山里长大,应该不要担心了。

此时已近正午,一会进了大山就要赶紧赶路不会再休息了,于是庄大牛架搬来几个大石头架起了锅,准备给大家煮点汤来喝。

沈秋诚也拿出了从前面集市上买来的西瓜放去溪水中泡,一会吃了饭吃点溪水泡过的西瓜可以解暑热。

长久打来了两盆溪水让几个老人洗手脸,等他们洗完,桑月用小刀削起了刚才采的山桃子皮。

头一个削好后习惯性的递给刘阿婆:“阿婆,这个很熟了一点都不硬,您尝尝。”

刘阿婆想要拒绝,桑月脸色顿时蔫了下来:“我不管谁是我的爹娘,我可知道自小组是谁把我疼大。阿婆以后要是都要这样对月儿,那我就不去了,永远都不去!”

锦绣看着自己这老姐妹眼泪执执心有感叹:“锦莲姐,你接着吧。孩子是个心里有数的人,不是说生恩养恩一样大么?既然这孩子非要这样,你也莫与她生分了,否则她会心里很难过。你也知道那个家里的人十几年东离西散,这人啊与以前咱们在胜州府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作为一个资深老奴,锦绣太清楚如今的栾府与当年的玉府完全不能比,就是老夫人自己变化也是天翻地腹。

锦绣这一回虽然是老夫人打发来的,可她也知道老夫人是为了圆她二儿子的一个心愿,并不是真心眼里挂念着这个孙女儿,否则怎么会叫自己这么一个奴才来接呢?

大爷的两个公子、二爷自己的亲生儿子,哪个不能来寻这个妹妹呢?

都是老成精的人了,刘阿婆哪里不知道自己这老姐妹的话中之意?

自小在老夫人身边一起长大,嫡庶在她心中区别太大。

就算月儿的亲娘地位远远高于那个村妇又如何?

就算那袁氏是平妻又如何?

一个被赶出门的平妻在外生的女儿,恐怕在她心中连庶女都不如!

她劝说这孩子回来,是不是真的错了?

可是知道错了又如何,既然他们找到了她,就不可能不回来呀。

刘阿婆越想心越痛,接过递在嘴边的桃了,含着泪咬了一口:“嗯,真甜。”

其实桑月根本不想掺合栾家这眼混水,只是这古代人太过于看重孝道,她要不回来肯定还有一波一波的人来请,然后就会给自己留下一个不孝之名。

桑月不在于孝不孝,可她得为未来考虑:苗小翠就是被名声所累的姑娘,这才让她不得不放低标准嫁给庄福顺。

看刘阿婆竟然掉眼泪,桑月把刚削好的另一只给了锦绣婆婆后,拿起棉巾给刘阿婆擦泪:“阿婆,回去看他一眼是尽我自己的心意,以后我还是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