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院子里,除了桑月认字外,其余的都是大字不识。

看到庄二花从内衣里小心的拿出一张精致的纸交给桑月,顿时除了一心帮着捡毛刺果的孩子们外,凡是大了一些的都征征的看着她。

不用说桑月诧异这纸张的精致问题,却说当她看到那几个聊聊两句话,心中迅速闪过一丝疑虑——难道那坏人的事有人知晓了,所以故弄神秘来敲诈他们了不成?

只是当她看到大伙都看她时,桑月立即扬起笑脸:“三姨,大牛镇上有个朋友托人寄信来,说起上回大牛托他给蘑菇找销路的事,说是已在县里找到一家,让我们去一起县里,谈合作的事。”

这话一出,几人脸色终于正常了。

李桂花拍拍胸口:“真给吓死人了,大牛托的是个什么朋友啊,怎么叫个陌生人来送信?是好事,那就好那就好。”

“嘿嘿…”桑月很想真心笑,可是表情却没办法做到自然了:“这人还算是挺守信用的,他这是怕信送不到大牛手上,这帮故意吓二花了。二花,别担心了啊,今天中午大嫂给你做好吃的,算是给你压惊。”

“真的?”瘦小的庄二花小脸一亮:“大嫂,那一会我可不可以只吃一半小,然后带点回去我娘吃?娘已经好久都没吃过晚饭了,就不要说好吃的了。”

“啥?二花,你说你娘很久都没吃过晚饭了,这是怎么回事?”桑月睁大眼看着庄二花。

仿佛发觉自己说漏嘴一般,庄二花有点惶惶然不知所措了:“大嫂,我不能说,否则阿奶会打我。”

又是那老婆子作的恶?

摔断了她的腿她跑不出来了,就在家里作恶了不成?

桑月把她带到另一边到了无人的地方才问:“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庄二花看看左右确定无人,顿时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硬咽着:“大嫂,自那天阿奶从镇上医馆回来后,她不就让我们一家三口与三婶吃晚饭了…早上也就一人一碗见得到底的杂粮粥。后来还是爹跪在阿爷面前,阿爷发了话,阿爹晚上才有两个馍馍吃…

阿爹把它给了我与娘,可是娘舍不得阿爹饿,她说阿爹白天全做休力活,要是再不吃饭,身体肯定会出问题。于是晚上我吃半个馍,娘什么都没得吃,阿爹有时候强迫娘吃半个…”

“不给吃,你们自己做,难道就不知道吃么?”看着这一家子的软包子,桑月怒了。

她一怒,把庄二花吓着了:“不不,大嫂,现在不是我娘与三婶做饭了,是小姑做饭,她天天在家里吃饭…”

靠?

嘛B,你这要挨千刀万剐的老太婆,你生的就是人,别人生的就是虫不是?

种田的人饿肚子,打秋风的吃得嘴流油?

怒火中烧的桑月眼珠一转:“二花,这几天晚上你悄悄的来大嫂家,带点饭菜给你娘吃。等我去谈好生意,回来再叫上你两个哥哥,到时一起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