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泪痕的母女三人,桑月表情淡了下来:“三姨,你们去洗把脸吧。”

桑月突然变淡的声音让李桂花吓了一跳,她慌忙拉着两个女儿朝桑月嚅了嚅嘴:“外甥媳妇…我…我知道让你们为难了…不用洗脸,我们擦擦就没事了。”

为难倒是没有,可是防患于未燃倒是真有必要。

她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她刚做错了一件差点送命的事,再不长一智桑月觉得自己就是笨得无药可救了。

桑月坐下后,指指一边的树墩:“坐下吧,没什么为难不为难。你们心里也应该清楚,为何大姑她会如此生气。当年大花病得快死之时,你们都没出手相帮一下大牛,如果不是大姑把家中的口粮卖了,大花如今都不知道在哪了。如今你们有了难过却来投靠他,你觉得大姑生气不正常么?”

这话一出,李桂花的脸烧成了茄色。

当年她与婆婆没分家,家中所有的事都是婆婆一手抓,作为一个被买回去的儿媳妇,她要多说上一句话,恐怕就不是被骂的份了。

而且当年如果不是自己那老实的男人还不算愚孝,知道把她的卖身契藏了起来,也许她男人走后被卖的就是她们母女三个了。

可是说什么也没用,毕竟当年自己确实没有帮处上这大外甥,如今人家责怪是在情在理。

可自己却在走投无路时,想到的就是这个已长成大男人的大外甥。

想求得他的依靠,想借助他的力量保护好她的孩子,而她却忘记了当年的无情…这种行为说出去确实是可耻。

虽然心里很无奈,也明知自己的行为有多可耻,但是为了几个孩子…

李桂花羞愧万分的说:“没…没…我真的没这么认为,如果我敢这样想,得遭遇天打雷劈!外甥媳妇,我知道我不应该来,可是请看在一个母亲的面子上,原谅我一回…我保证以后在你们这里,绝不让你们帮我养孩子,更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来…”

对于发誓赌愿这种事,桑月是不相信的。

如果这种发誓赌愿有用,世上也不用设监狱了。

她知道人越是在困境的时候,说出来的话最真心,却不一定能记得住。

桑月记忆犹深的是,前世的时候,自己村子里有个族人,天天渴酒误事,妻子闹着要离婚。为了达到不离婚的目的,于是他就天天发誓一定改好,甚至有一回还剁了自己小姆指用来发誓。

可有个屁用!

没人的时候,他依旧抱着酒瓶子睡觉,有一回摔倒在回家的路上人事不知,后来被派出所捡去了,家里人还得去领人。

桑月自认为不是什么冷心冷肠的人,可是也不是什么圣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