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承诺,庄大牛举着碗脸一肃,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黄叔,您的医术别说在镇上排第一,我想就是在府城也能排得上号。您家的医术是代代相传的不外传之术,大牛已经让您破了例了跟着您学了很多,我不能不知足。”

什么叫不能外传啊?

想着祖父那精湛的医术,却从来不给人看病,黄郎中心中就难过。

他苦涩的笑笑:“其实我黄家的医术并非是不能外传,而是连内传也不行。大牛,我祖父…我祖父他真的很…唉,算了,不说了!自回到柳湖镇以后我祖父就告诫我爹、我叔叔、我们众兄弟,就算是要学也只能学一些皮毛,能治得了头痛脑热之症就算了,否则就不让学。”

这话一出庄大牛傻愣了:“黄叔,这是为何?”

黄郎中苦笑三声:“大牛,有的事不能说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家也一样…”

见黄郎中不说,庄大牛适时的不问了:“黄叔,咱们不说别的事,还是来喝酒吧。”

“对对,不说不说,我们喝酒,一醉解千愁!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来,喝!”

听了两人的对话,霍尚凌打量了黄郎中,眉心一动:“这位先生的祖父,可是姓黄名定柳,字谨之的太医院副判首黄太医?”

“砰”的一声,黄郎中的酒碗掉落在桌上,连连否认:“不是不是,我祖父只不过一个乡下游方郎中,人称赤脚黄,名叫黄阿梁。不是老哥说的什么太医,一名赤脚郎中罢了!”

这么蹩脚的借口也能用得上?

霍尚凌扫了他一眼:“既然不是,你如此激动做什么?你放心,不管他是谁,与老夫我都无关。只是老夫在上京呆了不少年,曾经听说过一位姓黄的太医据说有起死回生、开颅破脑的本事,只因三十年前得罪了皇贵妃,全家被流放了。不管是不是,你都不必担心,老夫可没功夫去告密、去查证什么。”

真的只是听说么?

不仅桑月怀疑,就是庄大牛也怀疑。

既然臭老头说了不会去告密,桑月虽然天天与他斗嘴,也越加怀疑他的身份,可却对霍尚凌有无比的信任。

“大牛,给黄叔换个碗。”

黄郎中喝多了两杯,庄大牛亲手打水给他洗漱过后送去了张家。

金宝、银宝吃得多了,吃着吃着就睡着了,好在庄大花早早的给两兄弟洗了澡,桑月让她带两兄弟去睡了。

“大牛,臭老头还没回来?”

对于自己媳妇的称呼,庄大牛已无能为力了:“嗯,他还得一会吧。月儿,我给你打水去洗澡吧。”

桑月拿着两人的衣服出来了,把庄大牛的衣服扔给了他:“大牛,你说臭老头的话根本不应该是听说对不对?”

庄大牛接住自己的衣服点点头:“黄叔的反应,说明了一切,不过师父应该不会泄漏出去的。”

桑月边走边问:“大牛,你觉得臭老头会是什么身份?会不会也是京中那个权贵,与黄家一样犯了事,他灰心意冷在外流浪?”

庄大牛一怔,眼光一亮之后又一暗:“月儿,我们不管他是谁,只知道他是我们的师父,是一位对我们并无来意的长辈就行了!”

确实,这在理儿。

两人进了厨房间,庄大牛打水、桑月就进了洗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