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只乌鸦叼着手机去搜集证据,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出过的,最扯淡的办法了。

虽然这只乌鸦聪明过鸟,能吐人言还会探路,但他毕竟只是只鸟,还是一只和鸡精葛令瑶一样不靠谱,随时会抽风的鸟。

但有什么办法呢?面对着地面的铁丝网,大狼狗和保安队,我让它去,总好过自己独闯过去。

在我的希望中,我们葛富贵只要能用那手机拍摄下一两个有用处的画面,我就能确定这胡老二的罪行,进而凭借它报警。

不过就算拍摄不下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我至少也能知道这涵洞对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或者,还有没有继续探索的价值。

如此想着,在葛富贵离开之后,我带着渺茫的期翼,靠在隧道中段的黑暗中,一直等着富贵的消息。

期间我双眼不能视物,只能在黑暗的空气中感受着气流的扰动和蜘蛛的骚扰。

说起蜘蛛来,这些小东西也挺恼人,我在这样一个伸手不见五指,且只有巴掌大的破地方蜷缩着身子,竟然也不得安生,特别是那些蜘蛛和小虫,总在我耳朵与脖子边绷来跳去,还拉丝结网玩跳高,直闹的我不胜其烦,抓耳挠腮。

我这个人对小动物什么的并不敏感,但总被这些家伙们骚扰,也肯定舒服不了,尤其我挠着挠着,又突然感觉出了一丝的不正常!

先前进来时,我的确是碰见了许多的蜘蛛和蛛网,但是那些蜘蛛一碰见我,无不是四散奔逃的,根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个劲的往我身上蹭呀!

更奇怪的是,通过皮肤间的触觉,我很快察觉,那些蜘蛛掠过我皮肤的方向竟然都是一致的,全部是从我刚才的入口方向跑过来,走过我的身体后,惊惊慌慌的又奔向葛富贵去到的涵洞深处。

这种独特的现象,在引起我的警觉之后,也让我突然有了更深一层次的思考。

虫群的异动让我恍然间觉得,在如此狭小的空间中,虫子往一个方向拼命奔逃的原因恐怕只有两个。

第一,是涵洞的入口处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东西惊扰了这些虫子,让它们不顾一切的往涵洞的更深处奔跑逃命。

第二,这涵洞的出口方向有什么特殊的玩意在引诱着这些小虫,那东西的诱惑力让它们趋之若鹜。

第二种可能我可以接受,因为毕竟事不关己,但如果是第一种可能,那问题可就大了!因为入口处突如其来的不确定因素如果真的存在,那么除了蜘蛛不安分之外,捎带着我和富贵也有了后顾的危险!

推测着这些,我立刻意识到,为了预防万一,我迫切需要回洞口看一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人发现了我的行踪,又或者有什么要命的东西来到了洞口,正在虎视眈眈。

而回去,可又要比进来艰难多了。

整个水泥涵洞的道路非常笔直,但是现在我手中没有了用于照明的工具,走起来也只能更加困难。

而尤为令人恶心人的是,这地下的软泥腐烂,黑水泥苔非常之多,他们在我原本有照明时还能躲开十之八九,可现在我两眼一抹黑,不管碰见什么,也只能硬挺过去。

如此这般,在我走了十几米远近之后,我整个人便彻底臭不可闻了,期间遇见的所有泥水汤子,我都是如麻木一般硬汤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