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明知道讲道理根本不可能有用，但常生还是忍不住劝了半天，结果和他预料的一样，三个女孩儿依旧都在喊冤，没有一个站出来承认自己是内奸的。
酷刑常生是见多了，尤其是在郁垒手下进行精神力修行时，在冥界的十八层地狱里可是没少见！但常生却从未想要用过。
当然，这不是因为常生在否定那些酷刑的使用者，有时候对付非常之人使用些非常手段是必要的，常生只是单纯的做不来这些而已，硬要说的话，只能往性格上怪了。
道理要是讲不通，常生可真没什么办法了！常生觉得世子府的人又不是吃白饭的，他们要是审不出来，常生肯定也不成。
常生叹了口气，往榻上一坐，一边喝着茶，一边细细端详着这三个女孩儿。
常生指着靠门的清秀瓜子脸女孩儿，问：“你叫什么名字？”
瓜子脸叩头一拜，虽然她身体虚弱还在微微颤抖，可她的动作却标准到完美的境界，竟让常生忍不住佩服她的专业素质！
瓜子脸额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恭敬地回道：“回公子，奴婢是世子的贴身侍女小兰。”
“小兰啊，抬起头来！我有话问你。”常生淡淡说道。
小兰的动作依然标准，不卑不亢地起身，与之前哭着喊冤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常生问：“你伺候世子多少年了？”
“回公子，奴婢已经侍奉世子十三年了。”小兰回道。
十三年！世子还真下得去手，跟在自己身边十三年的人，没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就真没半点儿主仆情份在吗？
还是说十三年对于神魔界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还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又或者……越是亲近之人的背叛，越是让人接受不了，所以他才会处置得如此绝决？
“你说你是被冤枉的，现在世子又要杀了你，你恨他吗？”常生问。
小兰似是受了莫大的惊吓，突然又叩下头，忙道：“奴婢不敢！虽然世子衣服上的香气不是奴婢所为，但奴婢也绝对脱不了干系！世子信任奴婢，才把伺候起居、更衣的差事交给奴婢，而奴婢又是最后一个接触衣服的侍者，没能及时发现衣物有异，本就是渎职！就算世子要杀了奴婢，奴婢也不敢有半句怨言，愿意以死谢罪！可是……”
“可是什么？”常生催问。
小兰目光坚定地说：“奴婢可以死，但绝不能背负着细作的罪名死！奴婢没有背叛世子，奴婢是清白的！”
原来还是个挺有风骨的女孩儿，常生对她无端端生出几分好感来。
“那你为什么没察觉到衣服上有特别的香味儿？”常生问。
小兰的解释也很合理，她说当时世子受伤回府，大家都忙成了一团，待世子的伤口都包扎好后，浣衣局的侍女小苹正好把那件衣服送进来。
当时屋子里到处都弥漫着血惺气与药味儿，小兰虽然也例行检查了衣服，但的确没闻到什么特别的气味儿，所以就直接给世子换上了。
常生很清楚，那股能吸引刺吸式鼠妇的异香的确很淡，淡到不仔细闻很容易就会被忽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