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静候佳音。”

萧白朗站起身:“公司进入正轨后,我每天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少。闲着无聊的时候,我就会出去闲逛。你能陪我走一圈吗?”

“乐意之至。”洛云峰也站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萧白朗没有选择往楼下去,乘坐电梯来到重越大楼的顶层。

重越公司的顶楼,空旷的就像停车场一样。几十根承重水泥柱,将空间分割成一个个的豆腐块。

整个楼层内,只在几个角上各有一间孤零零的房子,就像是地下停车场的值班室一样。

“这里就是我住了十年的家,很像停车场对吧?”萧白朗依次指着四角的房子:“春夏秋冬,我都会选择住不同的屋子。小雪和绛霜,也陪我住在这里。”

洛云峰嘴上不说,他心里还是嘀咕了一句:有钱人的怪毛病。

“当年我从部队退役之后,被安置到田隐市的地方机关做事。同样是做事,可我没有靳建国的家庭背景。七八年下来,他是一路高升平步青云。而我还在原地踏步。”说到这里,萧白朗感慨万千:“一气之下,我就辞职出来。”

“映雪的母亲见劝不住我,于是跟我离婚了。”萧白朗一脸苦涩道:“一个两手空空的男人,能做什么事呢?更别说我还有女儿的拖累。每月光是奶粉钱,就是个不小的数目。”

“为了养活映雪,我什么样的苦都吃过。冬天卖麻辣烫,夏天卖凉茶。背着女儿挤火车,从南边批发点衣帽鞋袜回来卖。就这样,还要受一班年轻人的欺负。三天两头到我这来收保护费。”

“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打倒了几个混混。把军功章往身上一挂,然后拿着自制的爆破筒,冲到领头的混混家里。”萧白朗忍不住笑起来:“我对他说,老子在战场上炸掉地堡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对敌人从来都是不留活口。”

萧白朗边说边比划,做出手持爆破筒的标准动作:“你家,就是老子炸的最后一个地堡。”

“当时我的举动,把王启年给吓得够呛,一家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从那以后,他再没收过我的保护费。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从九三年到九九年;我们一起合伙做过不少生意,黑的白的都有。萧老鬼这个外号,也是道上人给起的。”

“直到我盘下这间快倒闭的药厂,才彻底告别那个环境。”

洛云峰听得肃然起敬:“虽然我不赞成你的做法,但是我还要说一句,萧董,你是个了不起的父亲。”

“可是,你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起这些?”

听见洛云峰的疑问,萧白朗的语气突然变得的低沉:“我这一生只有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映雪的母亲,还一个你应该猜得到是谁?”

“难道是小顾?”洛云峰小心翼翼的试探到。

如果真是她,洛云峰就只能说句贵圈真乱。

同时他也好奇:小顾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为什么跟萧白朗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

究竟是他绿了靳建国,抑或是靳建国绿了他?

莫非是九七年小顾潜回国内那次?九八年小顾发电报,让萧白朗出国见最后一面。

是不是说明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