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环视的一瞬间,于果已经把这七个人的特征看了个遍。≧

一个膀大腰圆,一身肌肉,三十五六岁的男人斜楞着眼睛打量着于果,缓缓地说:“卖什么果木的?”看他的块头,最少也是一米八三左右,脸长得很像霍利菲尔德。

于果一怔:“啥?没听懂。”

弗利萨终于找到了机会,怒喝道:“你妈逼老实点儿!”一巴掌就扇过去。

看守所可谓比市中心还寸土寸金,小号就不必说了,较大的大号关押二十多个人,小一点的大号也就十来个平方,关了这八个人,根本无法闪避,活动不开。

倒也不是说,这个号特殊,才关八个,而是当年设计得有问题,空出这么一块来,不用又可惜了,用的话建库房不够,也只能让关押的人数少一点。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著名的私刑场,因为这个号,没装监控。

可是,于果不躲开也不行,因为这一巴掌是照着脸颊抽过去的,就算运气还击,毕竟也是被打脸了,这是他绝不能容忍的底线。

于是,于果顺手接过弗利萨的手掌。弗利萨就像遇到了级赛亚人,大叫道:“我操,你胆儿真肥啊,敢抓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弄死你?松手!啊啊啊松手!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弗利萨的腕骨被于果轻松地折断,整只手掌耷拉了下来。

“我操,牛逼啊?过江龙吗?”霍利菲尔德猛然站了起来,他这一站,身边四个人就全站起来了。当然,他们确实没敢轻举妄动,因为于果毕竟戴着手铐脚镣,一般的犯人,很难有这种“优厚”的待遇。

除了大通铺最头上的头铺继续熟睡的家伙依然纹丝不动,还打着微鼾,似乎一切都跟他无关,又或者,这也是一种深沉的装逼,旨在吓唬新人。

于果笑了笑:“我说了,多多关照,他不关照,还动手打我。”

霍利菲尔德阴冷地问:“你想要‘关照’什么?”

于果毫无惧色,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说:“当然是问问‘卖什么果木’的意思,没听懂,当然要不耻下问了。”

一个肥头肥脑,中等身材的胖子凑上来:“德哥是问你,犯了什么事儿折进来的?”

于果“哦”一声,心想:“还真是德哥啊,霍利菲尔德。“嘴上说:“谢谢你,你看,你这才叫‘关照’我,对不对?”

弗利萨从背后骤然凶猛地扑上来,狂吼道:“我他妈的关照死你!”

于果头也没回,而是向后一碰,后脑勺虽然没用力,但这一撞非同小可,弗利萨鼻骨破裂,血朝上洒,直接落到床被上,然后贴着墙壁软软地滑落下来。

霍利菲尔德森然道:“看不出,真是过江龙啊。但是,在这个地方,谁都是毕哥的小兵,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于果歪出头来,看了一眼在最前面铺盖上睡觉的货,喃喃地说:“哦,这位姓毕。”

现在,可没人敢于对他说话不合规矩而随意动手了,众人都看得出,这家伙动手能力不弱,单打独斗容易吃亏,得先盘盘他的来路。

霍利菲尔德又问:“还不说?得让我请你喝一顿,你才说?”

于果说:“哦,不好意思。我是被冤枉的。”

众人哈哈大笑,就像是地狱里的鬼叫,有个像老鼠精一样的龅牙男尤其笑得泪花四溅,此起彼伏地说:“我们都是被冤枉的!这里没人是真有罪,都有冤啊!”

门口被警棍撞了一下,外面呵斥道:“都你妈给我闭嘴!小点儿声!”

霍利菲尔德身旁一个一米七八左右,块头也不小,但比前者稍微小一号的家伙,长得很像兰迪库卓,此人显然也是统治阶层,以前者为尊,却比前者狂妄:“你他妈挤牙膏吗?说清楚点儿!到底人家‘冤枉’你这傻逼什么罪了?”

于果说:“他们说我在小巷里拦着过路妇女强奸未遂,这不乱说吗?”

兰迪库卓狞笑道:“德哥,你看,我还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个‘花犯儿’!”

那个胖子原本还算客气的态度,也变得有些不屑。这倒不是在这号子里的人还有多么高尚的良知,于果知道,号子里的强奸犯、拐卖儿童妇女的人贩子,地位都很低,众人都觉得恶心,号长对他们非打即骂,都没什么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