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说:“他爸爸去世早,是单亲家庭。????”

两人开始了快的交锋,苗红回答:“我知道,资料上写的。但是他还有妈妈尚在啊。”

于果说:“他妈妈好像是得了什么大病,很严重,又是农村户口,就算报销百分之五十吧,剩下的也拿不起,真是愁人。好在渐渐地有好心人在不断地筹钱给她,但也是杯水车薪,虽说熬过了这次手术,但以后高昂的持续费用……”

苗红忽然定了定眼神:“我也出一份力吧!”

于果故作一愣:“啥?”

苗红坚定地说:“无论怎么说,他走错了路,我们无法阻止,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但最起码,能让他无辜的母亲从病痛中解脱,哪怕延迟一下也好,多一点钱,就多一份力量。”

于果微微一笑:“苗总,你真让我感动,也让我大大改观了。”

苗红笑道:“也许,在你和警方眼里,我是一个唯利是图,只认钱的女商人,但我要向你证明:一码归一码,我不认为是我的责任的,也要分情况,玩具枪的事,情况很复杂,在商言商,不是我一家能决定的,所以我不能白白受冤屈。

“但这件事,虽然同样不是我的责任,可谁也无法阻挡和诟病我献爱心吧?企业家不知道回馈社会,只一味地索取,这哪行?也许别人行,但我的公司本身就是积德行善的,就更不能舍本逐末了!

“于先生,方便的话,就请您代劳吧,告诉我她在哪家医院,每个月我都会给她五万元作为治疗费用,先持续一年看看情况再说。您可别嫌少啊。”

于果赞道:“苗总,有一些有钱的好心人已经筹集了差不多八十万,已经用去了三分之一,还够支撑一阵子。但现在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可是非同凡响了。

“老实说,我因为出身贫穷,虽然自认为比较辩证,但对商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主观偏见的。你能这么无私地帮助一个杀人犯……啊不是,这么无私地完成杀人犯最后的遗愿……哎?好像也不对……”

苗红也不觉得这是于果故意以斟酌措辞的方式给自己难堪,而是笑着说:“总而言之,我很高兴您能重新认识我。好了,咱们现在可以说说我给您物色的几个最新加入的美女,条件都很优厚,而且您放心,都是属虎的……”

于果立即装作十分有兴趣的样子,仔细听着,还不断地详细询问,两人有说有笑地,足足四十多分钟。

接着,于果说:“苗总,很感谢你为我,为社会做出的一切。我人微言轻,可代表不了整个社会来感谢你,只能代表我自己了。我这次约你出来,其实主要还是想为警方多了解一些邵继功的详细资料。你知道,自从周六,你们和警方的矛盾激化以后,他们自己也觉得不大方便问,因此就需要通过我这个中转站……”

苗红虽然依然保持微笑,却硬生生打断道:“于先生,我不得不说,您看到的、了解到的邵继功的全部资料,都是从我这里得到的,可我这里的资料,也都是他当初填写的,至于是不是如实填写,我也不清楚。但无论怎么说,我对于他所知道的情况,并不比您对他了解得更多——比如我并不知道他母亲生病了。”

她顿了顿,又说:“我很高兴您信任我,对我坦诚相待,可是……我和警方虽然观点不同,却没什么矛盾,更谈不上激化。我能帮上忙的方面,作为一个热心市民,尤其是一个公众人物,一个积德行善行业的商人,是一定要全力以赴义不容辞地提供帮助的。可是,这方面,我是爱莫能助了……”

她再度停顿了一下,看似无意地反问道:“不是说邵继功是杀人凶犯么?既然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要多了解他一下呢?难道是……警方写报告需要一些资料?”

于果笑道:“写报告是一方面。他要是还活着,我们还需要问别人了解他吗?他就这么一个亲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唯一了解他的他母亲据说已经病得不能说话了,就算真能说话,又能对这个实际上是杀人犯的儿子了解多少呢?邵继功会展现给他母亲看自己真实的一面么?”

他也学苗红那样先做一下停顿,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认为他这人特简单,不至于做出这么复杂的大案来,脑子也不够用啊,不是我贬低他,虽说死者为大,可我也不能因此而罔顾事实。所以,我和警方都总觉得,他也许不止一个人,兴许还有同伙……但是,他这一死……一切线索全断了。我本来是指望苗总能提供一点儿线索……”

苗红仿佛悄悄松了一口气一般,尽管这只是一瞬间的眼神变化,却被于果精准地捕捉了,但于果依然波澜不惊,眼都不眨一下,仿佛一直在等待她的回答。

苗红旋即笑了笑:“唉,于先生,通过我愿意出钱给他母亲治病来看,您现在应该了解我了,但凡我能做到,我肯定义无反顾地帮您。可惜……我知道的和您一样多。

他一个外地人在胶东市,了解他的人很少。要不您去他之前打工的几家单位问一问,或者去他乡下老家看看,听听人们对他的评价。一个两个人撒谎有可能,但有口皆碑,所有人的话合起来,还是能做个参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