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几个男人都回自己的院落收拾东西去了,殇无心想起书房里还有一叠折子没有看顿时有些头疼,连带着往书房走去的步伐都带着一抹不满。

“莫澈?”刚刚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坐在书房软榻之上的幻莫澈,殇无心有些吃惊。若不是信任此人,说不定此时殇无心都会下杀手。

幻莫澈站起身来,可是动作却让殇无心止住脚步眼眸瞬间紧缩。只见幻莫澈慢条斯理的褪去外袍,然后就准备接着脱去衣服,殇无心连忙出声“你做什么?”

只见幻莫澈着白色中衣站在那里,只是站在那里就是一副青秀的水墨画,更何况如今的幻莫澈用那一双温柔多情的桃花眸看着殇无心,里面溢满温柔。

“我要成为你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扭捏也没有隐藏直抒胸臆,幻莫澈说的很简单但耳后却是通红一片,就连指尖都开始发抖,这不是害怕而是紧张。

殇无心更加惊讶,因为此时的自己在幻莫澈的眼里还是一个男子,殇无心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莫要糊涂了,赶紧将衣服给穿好!”殇无心的眼眸微微有些闪烁,生怕这眼前的美色误人。

幻莫澈准备继续脱衣的手顿住,哪怕到了如此地步还是不行,那人站在书房的门口竟然不进一步,似乎自己是什么不洁之物,这一幕痛了幻莫澈的心。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清醒过,无心,我想成为你的人!”卑微的话语带着一抹忐忑,幻莫澈慢慢的靠近殇无心一步一语“为什么幻莫澈可以,南宫谦可以,夜逸哲可以,冷羽枫可以,独独我不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

只要你告诉我理由,我可以改。

殇无心本来闪躲的目光看着幻莫和突然说不出话来,为什么他们都可以幻莫澈不可以,殇无心扪心自问,不过是因为那一双眸,不,不是因为那双桃花眸而是自己的心结。明明自己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偏偏有些伤害却侵入心骨,一触就痛。

“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连一个理由都不给我?”幻莫澈有些癫疯的看着殇无心,殇无心的沉默在幻莫澈看来不过是拒绝在疏离,心痛的让幻莫澈想要落泪。

那个俊秀指点朝堂的男子红着眼站在这里找自己要一个理由,不知为何殇无心觉得自己的心口有些涩,不痛但是却发痒,就连声音都带着暗哑“莫澈,你多想了!你需要休息!”

一向不屑躲避的殇无心竟然在躲避,她连一个理由都找不到。

“是因为这双眼吗?”幻莫澈伸出手指抚摸自己的眼眸,声音带着苦涩“从第一次相见我就知道你不喜欢这双桃花眸,我一直都不懂为何,可是偏偏我不信一双眼眸可以阻拦我的情,可是如今我,认了!”

“莫澈…”殇无心张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语,她想要去安慰这个男人,却发现自己词穷的发不出声音,这男人的痛苦正是因为自己,而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这双眸如此讨你厌烦,你说若是没有了这双眸你会不会多看我一眼?”幻莫澈笑着说道,然后在殇无心的目光下右手两指屈起,对准一双桃花眸没有丝毫停顿的剜了下去。

“不要!”带着嘶吼的声音响起,殇无心的眼眸睁大有些扭曲,只见那双修长的手握笔的手插入那双桃花眸,瞬间见了血。殇无心的手紧随其后,一把握住幻莫澈的手,瞬间废了幻莫澈右手。

心惊胆颤的看着幻莫澈紧闭的流着鲜血的眼,哪怕眼珠没有被剜出但这伤…殇无心觉得自己有些发抖,就连后背都是冷汗,她握着幻莫澈被废的右手,声音嘶吼“逸哲!”

声音惊起太子府众人,殇无心满心的疼痛,这个人不是他,这双桃花眸也不是他,她怎么可以这样傻!一双眸却是两种情,这双桃花眸盛满的从来都是真心,是自己视而不见,是自己高傲自大,是自己胆小的不敢面对。

明明眼睛还在流血但幻莫澈却在笑,嘴角勾起的笑花足以惊艳到殇无心余生的岁月,那是一种孤傲之中的一抹柔情,更是不顾一切后的心满意足。

“你疯了吗?”殇无心的声音带着颤音,她想要去抚摸那双桃花眸可是那流出的血让殇无心不敢去触摸,她只能一边骂着这个男人,一边对着外面吼道“逸哲!”

夜逸哲来的时候几个男人都来了,毕竟殇无心刚刚声音夹带内力如今整个太子府都知道了。

一进入书房就看到幻莫澈站在殇无心身边,那双眼紧闭带着鲜血,而殇无心握着幻莫澈的手脸颊发白,看到夜逸哲才冷静下来“救他!必须!”

这双眼她舍不得弃,那么就好好留着,今后这双桃花眸给自己的不再是痛苦的记忆而是一个男人孤注一掷的爱,这一局,她输了,她没有想到幻莫澈竟然如此心狠,狠到连自己都能下这样的手。

夜逸哲连忙上前扶住幻莫澈,拿出金针就点入幻莫澈眼眸的周围,连忙号脉。

南宫谦来到殇无心身边手扶住殇无心的背才发现一手冷汗,南宫谦看了眼被殇无心握住右手的男子心里一阵佩服,这男人果然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但却没有想到竟然用了这样的法子,太狠了!但也足够撬开殇无心的心扉!

“没事的,你先放开莫澈的手!”南宫谦轻抚殇无心的脊背,然后轻轻拉着殇无心的手,毕竟若是殇无心再这样紧握幻莫澈的手,不说幻莫澈的眼能不能救,就是手也有接不回来的可能。

南宫谦一直都知道,殇无心是这世间最无情之人,但若是你给她一分好她给你就有八分好,她的心如同明镜一般受不了瑕疵,眼里揉不了沙子,但只要你给她一颗无暇干净的心她给你的何尝不是最真挚的心。那日跌落悬崖,这个女子可以用自己的脊背来承受伤痛,却不愿意利用自己,这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