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色变的很不好看,目光直勾勾盯着会议桌上两幅一真一假画作的赵锦蜀,旁边的人都流露出了异样的神情来,也都挺同情赵锦蜀的,无论是谁碰到这种事情,都会郁闷抓的抓狂吧。

“这是从赝品下剥离出来的真品?”赵锦蜀胸口一闷,脑袋都感觉到一阵眩晕,及时的拄在了会议桌上才站稳当,脸色悠然变的灰白。

诸葛义拿着放大镜,俯身鉴赏着从赝品之下剥出来的真品,嘴里不住的感叹:“的确是唐寅的作品没错,是他的风格,真是好一幅雨打芭蕉侍女图啊,不愧是四大才子之一,勾画的意境,笔墨的运用,都当之无愧啊。”

和上面剥离的赝品一比,完全是天上地下,高下立判,就算是没有太多欣赏艺术细胞的人在观赏两副画作的时候,也定然能够判定出那一幅技艺更精湛,这就是真正的书画大家和普通画作者的仿品之间的差别,绝对不单单是名气的差距。

“哇哦,诸葛老先生,这幅画一定很值钱吧。”熊琳琳小声的询问道,她一向缺少艺术细胞,对于古玩一向欣赏不太来,对古玩的更多观念就是值钱,很值钱,判断一件古玩好不好的唯一标准就是市场价值,能卖多少钱。

诸葛义不悦的扭头看了一眼问话的人,是一位漂亮年轻的女孩,神情稍缓了一些,如果换做其他人,他肯定要呵斥两句,不要遇到一件古董艺术品就询问价格,太庸俗了,全都是铜臭味。

“经我手的唐寅作品有过七八幅,而这一件无疑是唐寅上乘之作,市场价值自然不会低,多了不敢说,两千万还是有的。”诸葛义不急不缓的一番话再一次让在场的众人都显露不同的神情。

噗嗤!赵锦蜀感觉自己胸口中了一箭,疼的他眼泪都快下来了,下意识的捂住胸口,两千万?岂不是说,单单这一幅画就能够将剩余的钱款全部抵销?现在已经不只是牙疼了,肝疼,心也疼!

他悔不当初啊,自己怎么就没有发现呢,为什么,为什么啊,他内心狂吼,几乎是在滴血,两千万需要做成多少比生意才能赚到啊,太可恶了!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在交易的时候高德伟就很细心的将钱转给了他,连一个回寰的余地都没有,想要重新拿回来几乎没可能了,按照古玩行当的话说就是自己看走眼了,被别人捡了漏,是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两千万……”熊琳琳低呼一声,咬了下嘴唇,心里暗暗想到,那岂不是说,薛晨那个家伙又有了两千万的进项?天呐,他不过是来替人鉴定古玩而已,却得到了这么大的意外收获。

此刻,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薛晨了,无论是没把薛晨当一回事的高德潮,还是在琉璃厂工作四十年的老江湖诸葛义,都对薛晨刮目相看,不敢再小瞧了。

高德潮欣赏着这一幅雨打芭蕉仕女图,真是越看越喜欢,迟疑了一下,对薛晨说道:“小薛先生,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将这幅唐寅的作品转手给我,放心,在价格上,我不会让你吃亏。”

见到高德潮要买这幅唐寅的作品,薛晨心里迟疑了一下,因为他也挺喜欢这幅画作的,有心想要自己收藏,但高德潮是高德伟的大哥,而且是第一次向他开口,多少要给一些面子。

猛然间,他余光扫到了高德潮收入囊中的那五件真品古董,心思一动,有了主意,当即说道:“高老板既然喜爱这幅唐寅的作品,君子成人之美,这幅画作高老板可以带走。”

高德潮心下满意,想到对方如此痛快,那他在价格上也不能跌了份,高德伟也咧嘴笑了笑,也很高兴薛晨能够给面子答应下来。

“不过,我不想卖,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高老板意下如何,我用这件唐寅的画作换您的那五件中的两件,如何?”薛晨接续说道。

“一件换两件?”所有人转头看过去,看向盛放另外五件真品古董的木盒。

高德潮只是顿了一下,就当即说道:“诸葛老先生已经言明,这件雨打芭蕉仕女图至少价值两千万,两件怎么可以,那我岂不是占了你的便宜?这样好了,你从五件里面挑选三件作为交换。”

按理来说,三件加一起的价钱是肯定要高于这件唐寅画作的,但是高德潮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薛晨爽快的答应了他,那他也要投桃报李,好歹他也是身价上百亿的人,几百万的差价而已,根本没放在眼里。

高德潮乐得大方,不差钱,薛晨也不矫情,点头说了一声好:“高老板,那我就不客气。”

“不必客气,尽管挑选就是。”高德潮也给自己的助理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将这幅唐寅的作品收起来。

看着唐寅的真作被卷起来,赵锦蜀心都在滴血啊,哗哗的淌。

而薛晨也走了几步,来到那五件真品古董前,挑选起来,这五件真品中有两件瓷器,两件书画,一枚带有血沁的和田玉手镯,都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