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威的葬礼是贺琳一手主办的。

当年因为逃亡的关系,贺威死后只是草草地火化了被她安置在了学校的后山。

现在有时间有条件了,贺琳也没有大操大办,她更看重的是对爷爷的心意,希望他能够早日入土为安。

况且,贺威一直澳洲发展,中国这边根本没有亲近的人。

蒂娜现在已经脱离危险期,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普通病房了,所以在下葬的当天,卫西也来了。

许是蒂娜没事了,所以卫西的气色比之前在医院里见到的要好很多。

一向活泼可爱的小禾苗也感受到了家里压抑的气氛,闷闷不乐地趴在严婶的怀里。

他们出门的时候,湛蓝的天空被一层厚重的乌云遮盖,阴沉沉的,很符合他们现在的心境。

贺琳一身黑色平整的风衣,淡漠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她的怀里抱着贺威的骨灰盒。

走出贺家,贺琳仰头看了一眼暗沉的天空。

这样的天气跟贺威去世那天的天气很像。

那个栽培她,将终生所学的东西传授给她的爷爷为了保护她中枪身亡。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但是每每想起,都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身体内血液在流动着,却暖不了她那颗冰凉的心。

贺琳敛了敛眉,冷垂着眸子坐进车里。

沉浸在贺威去世悲伤中的贺琳没有注意到,她的身侧自始至终都跟着一个身着绿色军装的男人。

下车的时候,天空中下起了细细密密的小雨。

贺琳仰头,如雾般的细丝掉在她的睫毛上,染上了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