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知道,业内大名鼎鼎的射虎工作室在《永恒》内的总部,其实只有一间套房的大小。〔<(?

射虎1oo86进入位于瑞文戴于古巷中的蓝堡天鹅酒馆。

完成工作交接的射虎1o134和射虎1o173崇拜地看着套着幽影面罩的射虎1oo86。在射虎工作室中,射虎1oo86是一个传奇。

可惜,当事人没有这个自觉。

就在他们即将开口的时候,射虎1oo86侧过身体,一步踏上阶梯,进入客房。

射虎工作室用来充当办公场所的客房,是在蓝堡天鹅酒馆开张之时便长期租赁下来的奢华套房,内里的面积大约有3oo多个平方,每月的租金过1ooo元。而这座蓝堡天鹅酒馆的投资方便是瑞文戴尔及周边地区最大的公会,众星之海。

“任务完成。”射虎1oo86望着天蓝色的窗帘,淡声说出了老板早就知道的事情。他的前一份工作是绕开工作室接取的独立工作,只要按时上缴所谓的“管理费”便行,但一贯对此不闻不问的老板突然不知道哪根筋搭错,要他来办公室。

“86你来了,随便找个位置坐。”射虎工作室的创办人兼老板兼唯一的工作室业务员以德服人挥了挥手,示意射虎1oo86自便。他转过身,和待在办公室内的另一个人谈了几句后,放在桌上的那卷羊皮纸中便闪烁出了一道光亮。

射虎1oo86知道这是他的老板和别人又谈妥了一桩生意。

不过这和他的关系不大,按照工作室的规定,刚刚完成了一个任务的他短时间内不会有第二个任务要去做。他目前最大的工作便是调整状态,申请在任务中使用的耗损,顺便将等级提升至32或者33级,把几个该练的弓术等级都提上去,使得自己的实力在工作室中具备优势,以此来接取报酬更为丰富的任务。

但工作室的规定,一贯由工作室的老板说的算。

射虎1oo86心知,以德服人唤他来此不是为了让他干坐着的,而他背地里也确实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他开始回想他在这次工作前后是否有过会惹怒老板的言行,是否有露出过马脚。

以德服人和那位客人商量着什么,没有理会射虎1oo86。

射虎1oo86想不出是否有在哪里惹怒过以德服人,也不认为自己露出过马脚。他不愿意再多费精力去思考这些问题,于是准备招惹下以德服人,看看对方的反应。

恰好,背包里有道具。

射虎1oo86从背包中取出回城时购买的一条“贪吃蛇”和一包彩色糖豆,他把彩色糖豆洒在茶桌上,放下积木拼成的贪吃蛇,玩起了真实版本的贪吃蛇的游戏。

贪吃蛇在他的控制下把糖豆吃下肚内,每吃下一枚糖豆,它都会出一声复古的电子音,并且增加一节身体。

“声音轻点。”

以德服人冲射虎1oo86嚷嚷了一句后,又继续和那个访客交谈起来。

态度和以前一样……

带着一丝轻笑,射虎1oo86从谏如流的关闭贪吃蛇的音效,他知道自己的老板不喜欢贪吃蛇,因为以德服人从没有控制贪吃蛇吃完一整包糖豆,哪怕是故意把一包糖豆排成直线控制它直线前进去吃,以德服人都会失误撞墙。

不过射虎1oo86从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若无必要,他也很少在以德服人的面前卖弄自己的贪吃蛇水准。他心怀疑惑地看了眼以德服人和那个访客,藏于面罩下的眉头不知不觉地皱成一个“川”字。

射虎工作室是一个松散的组织。

只要在工作室的主页递交申请并且支付出相当于一个游戏设备价格的押金,以德服人就会邮寄一个有工作室编号的游戏设备给申请人。

射虎工作室的人员流动非常频繁,也没有固定的线下工作场所。业务都是由以德服人进行联系,工作也是由他自己安排,鼎盛的时期曾经用过一个女秘书,但在女秘书上升为老板娘后,以德服人便没有再招过人为他处理这些事情。

射虎工作室的成员来自世界各地。

射虎1oo86是第一万零八十六个加入射虎工作室的玩家,当时工作室内还有3o多个角色编号在他之前的老成员,等工作室进入《永恒》时,他已经是资历最老的那个了,排在他前面的一万零八十五个人都已经退出了工作室,有些甚至都离开了人世。

射虎1oo86参加过几个老成员的葬礼,他参加过的葬礼以德服人都参加过,一些他没参加过的葬礼,以德服人也参加过。他不止一次看见以德服人在死者的墓前或者是灵柩前竖中指,鄙视他们先于自己这个“老伯伯”离开人世。

以德服人的年纪不轻,但也不老。

射虎1oo86曾经听听一些私交和以德服人不错的老成员说过,德服人的膝盖内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半月板,半个身体里埋有钢钉。

在那些人的口中,以德服人曾经是一个足球运动员,因为不愿意参加赌球活动在比赛中被废了双腿,虽然事后那帮参与赌球的人都进了监狱,最差的也要坐上十多年,但以德服人还是坐了将近两年的轮椅。

那段日子给以德服人留下了什么,射虎1oo86不知道。

射虎1oo86只知道,自己的这个老板越来越向那些当初废掉他双腿的那帮人展了,他的眼睛里只剩下钱,没有了道义。对于无法为工作室提供强力支援的成员,他的佣金抽头从最早的23%提升到了47%,将近一半的收入,并且大肆接受与赌博相关的业务。

射虎1oo86无法相信,一个不愿意参加违法赌博活动而被废掉双腿的人,竟然会在十几二十年后才意识到参与赌博的奥妙。他认为以德服人的“悲惨经历”是他虚构出来用来赚取同情心的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