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最爱丁香花,因为你的名字就是她,多么忧郁的花,多愁善感的人啊……

花儿枯萎的时候,当画面定格的时候,多么娇嫩的花却躲不过风吹雨打,飘啊摇啊的一生,多少美丽编织的梦啊,就这样匆匆你走了,留给我一生牵挂……

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啊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你听啊有人在唱,那首你最爱的歌谣啊,尘世间多少繁芜,从此不必再牵挂……

林岳往前走着,脑海里不断响起这首歌,闪现着丁香生前的种种画面,眼泪不断流了下来。

莫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华竹隐看着林岳的背影,心狠狠揪了一下。

她不清楚林岳与丁香的故事,但是能感受到他的心痛。

实际上,她目前都不知道,林岳的种种经历。

一直到她小声问林天,林岳与丁香的故事。

当她知道林岳十六岁之前,一直都是秦家仆人的时候,并未小看他,反而对他更加的欣赏。

从一个身份卑微的仆人,成为有一定社会的幕卿,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完成这个社会地位的跳跃。

况且林岳远远不止于此,他身居冰火之力,是修武奇才,将会拜入大宗门之中,假日时日,必定成为一方强者!

这需要怎样的忍耐与非凡的心智,才能从一个卑微的仆人,一步步的成长到让人仰视的地步。

她也明白林岳与丁香的那种真切的情感,怪不得他如此的伤心。

三人一路上翻山越岭,他们走的都是深山小路,不怕秦家军追上来。

在秦家王城,林岳挂牵的只有周大狗跟溪儿,不过他相信秦政会善待两人的。

经过这么一折腾,秦刚已死,秦政继承王位,毫无悬念。

三人终于来到一处小镇上,买了三匹骏马,一路疾驰而去。

一个月后,风尘仆仆的三人,出现在一片秀丽的山脉前面。

透过葱郁的树木,隐约看到一些阁楼的一角,还有缕缕青烟飘出,夹杂着淡淡的药香。

“这里就是丹宗了,谢谢你们送我到这里。”华竹隐冲着两人笑了笑。

林天也傻傻的笑了一下,骑马朝着前面走去,给林天与华竹隐两人独处的空间。

他看上去傻呼呼的,实际上是大智若愚。

华竹隐看着林岳,望着他满头银发,很是心疼。

“你好好的,别再难过了,那不是你的错。”华竹隐轻声说道。

这一个月来,林岳消瘦了很多。

林岳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嘶哑,“你也保重。”

华竹隐想起之前与林岳的种种,原本开朗的他,如今成了这个样子,眼泪一下涌了出来。

“保重,我要你好好的。”华竹隐抿了抿嘴,似乎给自己勇气,上去抱住了林岳。

林岳眨了一下眼睛,神色缓和了一下,轻轻抚摸她乌黑的长发。

“我们还会再见的,对么?”华竹隐问道。

林岳没有说话,实际上他也不清楚。

此后的路,究竟如何,一切都是未知。

“我会等你的。”华竹隐擦了一下眼泪,放开林岳,望着他的眼睛,“君若不来,我不出宗!”

林岳冰冷的心一颤,望着她坚定的眼神,重重点了点头。

华竹隐一笑,塞给林岳一个东西,策马朝着山上跑去。

林岳打开手掌,发现是一枚心形玉佩。

他紧紧握了握,小心收起,骑马追上林天。

“老二,咱们去哪呢?”林天摸了摸光头。

“拜入宗门修炼,然后回风门灭张狂全族!”林岳双眸闪过一丝寒意。

他曾经发过誓,要灭张狂全族还有秦刚等人,为丁香报仇雪恨!

如今张狂秦刚等人已死,只剩下张狂的家人了。

“老二,秦刚等人确实该死,可是张狂的家人是无辜的,你真要痛下杀手么?”林天说道。

“他们是无辜的,难道丁香不是无辜的么?”林岳反问道。

林天皱了一下眉头,“张狂杀无辜之人,所以他该死。你若杀无辜之人,丁香在天之灵,会感到开心么?”

“俺知道丁香的死,对你打击很大,可是你真要滥杀无辜,与张狂等人有何区别?”林天继续说道,“丁香姑娘在天之灵,对你不会感到失望么?”

林岳沉默不语,意识看着神魔塔里飘荡的丁香神魂,眼睛泛红。

噬月犬说过,神魔塔第一层无法维持丁香神魂太久,所以他要想办法尽快提升到踏星境,这样才保她神魂不灭。

林天说的有道理,张狂是该死,可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

“我知道了,大哥,走吧。”林岳开口说道,策马前行。

林天一喜,急忙跟上。

林岳能够醒悟是最好的,否则击杀无辜之人,必生心魔,容易走火入魔。

两人马不停蹄,朝着禅宗收徒的地方奔去。

林天的功法适合禅宗,两人不愿意分开,所以一起前行,去碰碰运气。

不过没走多久,天上开始下雨,而且越来越大,犹如倾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