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师解释了一番偷学拜火族控火术的经过,栗天奇怪的瞄了他两眼,心说连路都记不住的路痴,居然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可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只能记字却不记路,这天师还真是个奇才。

“既然天师与拜火族的长老相识,何时为我引荐一番?”斟满一杯烈酒,栗天问道。

“这……”天师咧了咧嘴,一脸的苦相,这位长老在拜火族中的地位崇高,他这个外人可是轻易见不到的,上次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下,才进入长老所住,那间寨子中唯一的二层木屋。

“这个,嘿嘿,天色有些晚了,住在祖阁中的长老可不喜欢晚上待客,前辈您看,是不是等明天再去求见那位长老,咱们刚来蛮族,还是对那位长老恭敬一些的好吧。”

天师支支吾吾的搪塞了一番,偷眼看了看栗天的脸色并无不耐,这才放下心来,伸手想要掰下一条羊腿,却被一只蒲扇般的大手抢先掰了去。

虎子左手端着烈酒,右手抢过天师看中的那条羊腿,一口撕下一大块嫩肉,囫囵嚼了几口便吞下了肚子,刚才栗天放走了那几只大老虎,可把他心疼得够呛,这时正在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做个大号的嚼子,等回到石头城自己也抓只猛虎当马骑。

天师耷拉着眼角,自己又夹了块儿羊肉,对于这个比蛮族还蛮的虎子是一点儿脾气也没有。

二人各怀心事的吃着肉,而栗天却平静如常的品着杯中的烈酒,好像那火线一般,由各种豆类酿制的劣酒是什么琼浆玉液一般。

当晚,栗天众人被安排在一处干净的木屋,屋中除了一张木质的大圆桌外,就剩下地上铺着的一层圆形兽皮。

“嘿嘿,前辈,这蛮族可没有床,他们都是睡在兽皮上的,别看这兽皮不厚,可躺在上面却也舒适暖和。”天师一屁股坐在了兽皮上,大着舌头说道,那烈酒他可喝了不少,只是这酒后劲太大,刚才换屋子的时候被风一吹,现在是头重脚轻。

虎子也挨着他躺了下去,还没等天师的话说完,居然就发出了鼾声,竟睡了过去。

“这、这个蛮子,抢完我的羊腿还抢我睡觉的地方,给本天师滚开点。”天师一边拿脚踹着占了大半地方的虎子,一边对栗天团着舌头说道:“嘿嘿前辈,你老人家睡、睡中间吧。”

栗天可没有心思跟他们挤在一起,独自坐到木桌前,斟了一杯茶水,然后双目微阖,慵声说道:“你们睡吧,不用管我。”

天师见栗天在一边歇息,便也不在理会,翻身躺倒,打了个哈欠,不一会儿也鼾声如雷的睡了过去。

时已午夜,明月高悬。

鸣叫了一天的虫儿此时都安静了下来,天地间一片静怡,夜,变得漆黑而安宁,拜火族中的人们都已经沉沉睡去,除了族中的那位长老和来自远方的年轻修士。

惨淡的月色照在月白色的锦袍上,渗出一丝寒意,清瘦的人儿被月色蒙上了一层凄白,栗天缓缓的睁开双眼,眸中一道精芒闪过。